“我带你去看电影吧!”
走了半里路,我又提议道。
他站在长满了芦苇的花坛边缘,踟蹰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近几年的电影很拉胯,没什么好看的。
你要是真的不想欠我,今晚上就都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反悔,可以吗?”
这死孩子在挖坑,我要是跳进去我铁定人无完人!
“哼,不答应?不答应算了,我回家了!”
这死孩子走得潇耍得很,仿佛我欠他的不是情债,是成堆的金山银山!
就仗着我欠他的,凡事都得迁就着他呗!
零点十五分,青季大酒店,他掏钱,要了一个单间。
酒店前台的小姐姐打量着我俩身上的校服短袖,问:“身份证呢?”
死孩子拿了身份证,我没拿,说我没有——身份证就在我的随身钱包里,我就不拿!
“没带报身份证号也可以。”
小姐姐站起身,欣然一笑,可宽容大方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报来着,死孩子就给我报了,操,这孩子上回就看了一眼,这就记住了?
难怪那天给我买蛋糕……想到那一口没尝捂馊了只能扔掉的蛋糕,我真是肉疼,有那个心直接用钱砸我啊!
我现在啥都不缺最缺钱!
“你又在想什么?”
这孩子不得了,都带我开房往火坑里推了还这么淡定,我要是临阵脱逃肯定会被他揍吧。
“我在……在想你养的那条狗,小黑,你不回去给他弄吃的,他会不会饿死?”
这种时候谈别的事果然能镇定心神(才有鬼)。
“早就送人了,我爸给我办理入学的条件。
还有,他不叫小黑,它叫阿黑。
前天我着挨你住宿舍,怎么不见你关心它?”
这孩子今晚上话好多,照这个势头,我今晚上只怕是要被生吞活剥了。
好吧,并没有,插了房卡,他把口罩拉到下巴处,穿着衣服往床头一靠,翻着书包跟我说,下午老师发的英语卷子还没做,他得补卷子,让我先睡觉。
我大大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一角,躺上去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