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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予照做了,待我洗漱完毕,吃了他煮的南瓜粥,他又拿出一个挂着一只冰墩墩的车钥匙来,问我:“哥哥,我们去哪买年货啊?”
我:石坝,去过吗?
清予:“石坝在哪?”
我笑:你不是和田村的居民吗,怎么连石坝在哪都不知道?
清予推我的肩膀,面红耳赤地道:“哥哥,你告诉我一个具体点的可以停车的地址,我开车过去。”
我:石坝有家农贸市场。
清予疑惑地道:“嗯?哪家?”
我:这家批发商店的名字就叫“石坝有家农贸市场”
,在石坝主街上。
清予:……
——
很久没回农村逛市集了,下了车,望着街道上拥挤的人流,店铺里五花八门的年货,还有摆摊小贩的吆喝声,汽车的鸣笛声,赶集的大爷大妈们寒暄招呼、讨价还价的声音,熙来攘往,人山人海。
身处这样热闹的氛围中,受其感染,心情也变得活络了起来,
即便人潮拥挤,走走停停,不时被人挡住视线,我也不觉得郁烦。
农贸市场的后头是鱼档和鸡档。
因我与清予来得晚,没赶上早集。
择好的新鲜的鸡早就被人买完了,只能去笼子旁边挑拣活的鸡现买现杀。
胡须鸡是惠城名鸡,用粗盐焗了上桌,徒手撕开蘸上姜蓉或是蒜蓉,鲜滑水嫩,肥而不腻,香到爆汁,美味至极。
我奶奶每年过年必做的一道菜,是我的最爱。
——轶去年也做过这道菜,味道还不错,希望今年还能尝到他的手艺。
清予推着我逛了个来回,最终选了罗记鸡档,鸡种多,牌子老,杀鸡的是一对中年夫妻,配合十分默契。
我让清予挑一个大点的,清予在木笼子旁边溜达一圈,对我说:“哥哥,要不咱们还是不买了吧?”
我:为啥?
清予拉着我的手,声音低沉:“现杀的,太残忍了。”
我回握他的手:可我想吃。
清予背过身去,小声说:“那哥哥自己挑吧,我过去了感觉它们都在跟我喊救命。”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拎的一只袋子,嗤嗤地笑:方才的鲈鱼也是现杀的,你怎么不觉得残忍呢?
清予垂眸,小声说:“鱼一摔就死了。
鸡还要放血、扔到那个半米高的塑料桶里等它挣扎,奄奄一息了才捞起来过开水烫毛,拔毛,掏它的心肝肠肺……时间长了整整十倍,等同于慢性折杀,还不如鱼死得痛快。”
我:说到底就是弱肉强食的食物链关系而已,总有一天,我也会死,会被订在棺材里,会被细菌分解……
清予连忙捂住我的嘴:“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