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晏不动声色地盯着屏幕,是缺笔少划的错字,怎能播报于国民,左下角一串数字不自觉吸引他的目光。
2023年9月21日。
他瞳孔极速缩小,愕然失色,身体僵直不动。
耳边的一切声音消失殆尽,那串数字如同鞭子,将他大脑狠狠搅弄得风起云涌。
余晏近乎是堂皇失措一般将袖子挽了上去。
小臂白得要透出筋骨,是内侧黄豆大的浅褐色胎记格外显眼。
颤着指根翻到另一面,如果胎记可以说是巧合,那伤疤不会是。
外侧一厘米长的疤痕灼伤了余晏的眼,那是他幼时与同伴玩耍留下的。
还有枪茧笔茧,余晏无比肯定,这是他身躯,容貌可以一致,感觉不能。
“你家属说是快到了,”
护士转身安抚道。
余晏是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他修长手指轻轻拨弄被子,装作不在意道:“冒昧能请教您一下,今夕何年。”
“2023啊,你连时间都忘了。”
但余晏已然顾不及听了,他失神盯着窗外高楼大厦林立,城市钢筋铁骨与古建相融合。
百载栉风沐雨,破碎硝烟的大地之上终长出鲜活热烈的新城市。
他看得出来,医院中的病人与医护脸上都带着盛世中独有的安定与松弛,没有残肢断臂与鲜血横流。
他想,我们终是胜利了,日月换新天。
“哎——,成聿安,你别哭啊,你家属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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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余晏见到这个身份的亲人时,已经是第二天。
“哒哒哒”
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走进科室
张妍在签完护士给的文件后,不慌不忙的去楼梯间打电话。
“喂,老公,天大的好事,小安失忆了,他根本记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成父声音不怒自威:“失忆了?那就说他是接受不了没有血缘后,受不了打击自杀投江的。”
张妍捂着嘴,声音稀碎:“我有点害怕他是装的。”
“不管他装不装,只要他是我们买来的拐卖儿童这件事不要公之于众就行,不然公司股价得跌到底。”
成父说。
张妍埋怨:“老头子非得要孙子才肯放权,不然我们孩子丢了就丢了,也不至于出此下策,现在好了。”
“还不是你冲动,一个花瓶敲他头上,我没办法派人把他推到河里头,装作自杀。”
男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妍讥讽:“少来,我看你是巴不得撇清自己,让我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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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妍气焰嚣张地打开病房门,试探道:“成聿安,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余晏冷眼审视:“请问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