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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西京最顶级的地段上,大平层可以俯瞰全城。
“小金,你今天上班,帮我去找dna检验室明天插队一下,我这儿有个毛发需要检测跟基因库里的,是不是一个人。”
席澍手里攥着透明自封袋,吩咐下属。
他从浴室冲澡出来,下身围了件浴巾。
头发吹干后,如同猛兽毛发一样蓬松竖起,飞扬跋扈地诉说不服束缚。
上身贲张的肌□□壑分明,线条完美利落雕琢而成,力量与苍劲并存。
他透着玻璃窗上的倒影,看见自己低压的眉眼中有些凶气,下颌肌肉紧绷成一线。
在同行的车上,他大脑潜意识里的片段终于被揪了出来。
那是在两个月之前。
因为外公生日,被迫回了趟隔壁省。
饭桌上被老妈催婚的不胜烦,找准时机就躲在角落房间里喝红酒。
声音静得连秒针嘀嗒声都清晰可闻,蓦然传来低嘶沙哑的老烟嗓:“你帮我看看这东西怎么样。”
那声音有些低:“周董,这簋没问题,是春秋早期秦人在西犬戎地区的纹路与器型。”
他满肚子疑问,什么簋?鬼?放下红酒杯就打算上前去看看。
泛黄的暗灯为他铺出一条路,他看到有个白瘦身影坐在祖宅一隅,昏暗的暖光投在他瘦骨嶙峋得像被挖掉两块的脸颊肉上,不过面色红润,叼着根老烟枪,在躺椅上摇晃。
身影之前高台上一座青铜簋被透明罩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心中疑窦丛生,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外公总喜欢收藏古玩,宗教用具等神神鬼鬼的玩意儿。
“我怕那倒爷骗我,所以找你来看看。”
老头话中不屑。
“能给赵董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
这个声音耳熟得过分了,不过不是这种谄媚的语气。
“小成啊,好好帮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周董赏识,我义不容辞。”
那年轻男子不经意转头望过来,席澍顿时大脑皮层被电流从天劈下一般。
——他脸部的轮廓,连同眉眼与唇角的弧度都与自杀被救的成聿安一模一样!
难怪他前两天见到只是觉得眼熟,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难以将其等同。
两月前畏畏缩缩地低垂着头,虚浮之气衬得美皮囊都少了大多半风韵,泯与众人。
他仓惶地要继续探那人的模样,脚底却莫名有种下坠,下沉的发虚感。
画面不断扭曲模糊,黄灯逐渐熄灭,外公那有些佝偻的身影被黑暗席卷消失,席澍晃了下头回神。
他用手指在玻璃窗上勾画,一个人才两个个月不见怎么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去沙发上取来电话,不带迟疑的就拨了过去。
小金刚要把资料翻开看,手机又炸开狂响。
他虎躯一震,咬牙切齿地把手机摸出来,打算破口大骂,在看到来电显示时。
畏畏缩缩:“席队,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