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余晏艰难地用后槽牙把鞋底一样劲道的肉啃下来后,抬头用眼神礼貌的询问。
“……”
很显然席澍也看出了问题所在,这肉时间不够久,没炖烂。
他自觉收回那碗排骨,把人下午亲口点的胡辣肉丸汤端到他正前方。
余晏喝了一口鲜辣黏稠的肉丸汤,舌头品鉴了下,觉得不是很如意,没有从前下学回余府路上那家小店老板做的好吃。
可惜现在人坟头估计草都三尺高了。
再怀念也吃不到。
所以余晏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挑剔,在席澍堪比红外扫描仪一样的眼神中,三两下糊弄吃完。
席澍突然说:“吃完饭我们去河边散步。”
余晏:“好。”
席澍一路左拐右拐,沿着城南大道驱车十几个钟才到达目的地,余晏也没问他想去哪,就坐在副驾驶上随着席澍开。
明明一路上都有河边散步道,他愣是不停车。
这条河叫作渭河,是泾渭分明这一成语的来源之一。
在渭河边,无数王侯将相纷纷登场唱出自己在史书上的半纸功名。
席澍下车后,就拽着跟软糖一样浑身无力的余晏,把人从东门拖到花园草坪上。
这会儿六七点,不远处有人露营,架起小房车,灯珠成串拉圈营造氛围感,少年人坐在高椅上,抱着吉他唱歌。
“还记得这里吗。”
席澍半点不嫌弃有些湿润的草坪,一屁股坐下。
还绅士且贴心地把外套脱了垫在余晏脚下。
拍了拍:“坐。”
余晏没有客气的意思,理直气壮的坐在席澍大几万的皮衣外套上:“你指的记得是?”
记得肯定是记得的,估摸着不是席澍想要的那种。
从前这里荒得连杂草都不肯多长两根,不过现在很漂亮,有花海,有特地引水过来的人工湖。
席澍很深地看了眼,若无其事道:“9月你坠河地点就在这里,还把两个嘴对嘴的小年轻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去报警。”
余晏迷迷糊糊“哦”
了声,“那他们胆量得加强锻炼,席队又想问我些什么。”
想问你的事太多了,席澍耳朵轰隆隆作响,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唯有清晰有力的心跳声能让他有所感知。
重启坠河案的调查。
一旦涉及到人命,那警方的力度将会是前所未有的深且重,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
真到了这个地步,席澍又突然害怕真的查出些什么,难以自控地惴惴不安起来。
那如耀石般闪烁的双眸,让席澍慌乱错开,“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是成聿安吗。”
余晏脱口而出:“当然。”
“好。”
席澍涩着嗓子说。
身后远处喧嚣声逐渐浓了起来,年轻人弹奏起最近网络上火爆的歌曲,大家吃完晚饭后,父母带着娃、年轻的情侣或者闺蜜围成圈玩耍。
余晏也随着节奏晃动身子,“其实在西京养老很合适,年轻与古老碰撞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