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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一个点进到每个余家家庭成员的详细资料中,大多有黑白泛旧的大头照片,对其死因记载得都无比详尽。
唯有余晏,死因不详,不曾有任何影像资料。
在那个战乱的现代,照片保存不下来可太正常了。
但席澍就是觉得不对劲,普通人家是很难保存,但身为受尽宠爱的小儿子为什么在家庭大合照都不曾出现。
他再次打开那张模糊的家庭合照,民国落后的技术拍出来只能依稀可见面孔。
可这张取景太局促了。
民国造像机的技术并不成熟,只能摆在很远的地方拍摄,但这张简直就像是被刻意裁去两半一般。
裁剪?!
席澍滑动鼠标滚轮,把这张相片放大最大,勉强在黑白中辨认出,右边有一道黑线,瞧着像是一道袖摆。
将相片挪动,左边也有一道相同的黑线!
难不成,这张照片还有隐藏的两个人。
意识到这件事的席澍,浑身每个细胞都炸开来,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大世家把这两人的照片都要销毁一空。
隐藏的一人如若说是小儿子余晏,那另外一人是谁?
百度百科能提供的资料实在有限,席澍打迟疑片刻,打电话给他父亲的专属顾问。
吩咐他去找到余家后人的踪迹,并且取得联系,再帮忙去查余家资料。
做完一切事后,他仿佛被抽空力气,倾倒在椅子上,闭上双眸,对成聿安的言行抽丝剥茧。
对一名警察来说,分析犯罪嫌疑人是必备技能。
他自坠河醒来后,性情大变,对现代所有流行事物一概不熟,笔记本中浏览记录一概都是查询常识的。
行文写字多用繁体,对金石古董熟得根本不像刚毕业的学生,反而更接近钻研多年的教授。
送去字迹辨认的书法作品,给出来的结果是出自两人之手。
对于在出生前就流落国外的青铜鼎,有着不寻常的反应?桩桩件件都在表示,住在他家里的这个人,跟身份证上的那个成聿安,是两个人。
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掩饰,一个触目惊心的猜想跃上席澍心头。
或许,他就是那个余晏。
不……这太离谱了,百年前的人夺舍?穿越时空,世界上哪有这么离谱的事。
或许是恰巧同音,而眼前那个人可能是走失的双胞胎兄弟顶替身份。
席澍尝试着说服自己,哪怕这个猜想荒唐到可笑,但比起穿越这种更荒唐的事,这种巧合反而更能够让人接受。
余晏……余晏……,席澍极轻地念出这个名字,心好似汪成一捧水。
那捧水顺着他的经脉与血管,流到四肢百骸,带着温热触碰心脏,心尖都舒展开来,又软又涩。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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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余晏没有开灯,孤坐在沙发一角。
手机的灯光投在他脸上,倒有些像鬼。
余晏在看一则新闻。
昌凤市郊区发掘出一处民国时期战场遗址,根据专家推断大概1931年大型战役的遗址,目前正在清理烈士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