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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则是普通塑料箱,也是贴好了标签。
王主任有些羞涩地说:“我们这条件比较简陋,对面那个房子是临时办公和工人吃饭休息用的宿舍,这个就是暂时存放遗骨和遗物的地方了。”
席澍也不知要问什么,顿时有些迷茫,“好。”
从架子中的文件框里取出一本打印成册的文件,王主任一边翻一边顺口道:“说来还挺巧呢,席总,咱们清理出来百年前还有名跟您同名同姓的人,真是前世的缘分!”
霎时间席澍的血倒灌的凉,他艰难滑动喉头,轻声问。
“你说他叫什么。”
王主任觉得有戏,一拍大腿:“就叫席澍啊,哎呦,长得好像还跟您有点像,这说说是不是上天注定您要捐款。”
明明是数九寒天,席澍手心脚心却开始一层层冒汗,“能让我看看吗?”
“没问题。”
王主任找到文件中那串编码,然后去比对出相应的塑料箱。
塑料箱不大,也就是公安标准证据箱的大小,打开里头表面层是一叠泛黄的信纸。
时间太过久远,埋在地里多年早已经腐朽得脆弱不堪,王主任提溜着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漏出了箱底的两块表,一块是欧式鎏金嵌
翡翠怀表。
而另外一只表。
脑中轰然鸣鸣作响,尖锐声压倒他所有感官,他曾见到过一模一样的一只。
叫做Bubbleback,1931年产自日内瓦。
那些以为早已经忘却的记忆哄得钻了出来,那人有晚被他拉出来去看被盗的墓,困得模糊间,说想要的礼物就是这只表。
席澍恍惚地将表取出来,他已经乱到无法分析是不是巧合了。
王主任在一旁说:“这表是从席…咳。”
他意识到这么称呼不对劲后,及时纠正,“这表是从这位先辈尸骨旁提取出来的,估摸着他生前家境应该非常好。”
“还有这些信,应该是他的家人写给他的。”
席澍仓惶失措的眼神投到泛黄的纸上,那纸上仿佛有烈焰,直直灼伤了他的双眼,连心都绞痛起来。
他面上依旧冷静,唯有从连指尖都在颤抖的手中能窥得一二。
这叠信说厚也不厚,数来也就十张不到,可被贴身携带,应该是很珍重的人写的。
翻开第一张,书写着繁体,措辞间带着民国人独有的文白掺半。
“席澍亲启,一别旬余,暌违丰采,家中一切安好,听闻你来信已赴北方,北地冬来寒,还请多加衣,扶光手启,1930年11月21号。”
席澍手颤得近乎拿不住这叠纸,明明轻飘飘如雪,压在他手上却重如山石。
继续翻看。
“席澍仁兄亲启,分别一月,西京的鲜核桃又应季了,外地吃的都是干果核桃,你喜欢吃鲜核桃,我特地吩咐人寄了二十斤到北平,以解你思乡之情,余晏手书,1930年7月10日。”
“阿澍安好,父亲母亲最近都安好,甚是想念你。
不知你今年过年可能归家,长嫂肚子里的孩子在四月初生的,是个雪灵的女娃,盼着能见一面你这位叔叔呢,早日归家,切切,余晏亲书,1928年5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