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灵魂乍然被暖到有些发烫的温流所包裹,他每一寸都控住不住地战栗起来,想要挣脱这夹着针的热,却无力回天。
早应分院的两人,此刻却躺在同一张床上,究竟是谁先迷失了理智。
记不清了,席澍的记忆如同被蒙上柔纱,那些晦涩的痛苦的都随之而去。
留下的唯有欢愉。
“阿晏。”
席澍呼吸沉重,上半身紧抵住余晏的肩窝,那股热流烘红了他的白皙。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言语竟表达不出汹涌的情意。
余晏是天生疏冷的丹凤眼,此刻却专注地盯着席澍的眼,满腔热忱。
此刻,他就像初见时一样,带着不掩饰的好奇,他说:“哥哥,来吧。”
意乱神迷。
余晏在颠簸中压抑住呻吟,席澍却将他过翻过去,啃噬着说:“阿晏……阿晏……,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余晏浑身打着颤,还要装作淡然:“阿晏在呢。”
“哥哥,我不后悔,永远都不后悔。”
席澍听完后眼眶都泛了红,他说:“开弓没有回头箭,阿晏,你中途后悔的话,我是不允的。”
“好。”
·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夏日骄阳正好,蝉鸣声不绝于耳,连树叶都被烈日打了卷儿。
“阿晏,我要去北方上军校了。”
席澍已经记不清自己说这句话的表情了。
只记得阿晏脸色突然僵持住,忽明忽暗,眉头都耷拉下来。
他很快掩饰好,轻轻道:“好,我也要跟你说,我被北大录取了。”
几年间,小时候的天真浪漫已然被不动声色所取代,孩童也学会了成年人的克制。
“都是北方,那咱们还可以在放假的时候聚聚,到时候我买辆汽车,载你出去玩。”
席澍摸了摸他的头,试图驱赶他身上的低沉。
他还要故作迟疑:“那我还要考虑下的,万一我在北大碰到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我还得跟人家约会呢。”
嘶……明知道余晏是故意逗他的,席澍还是忍不住,手滑到他耳边,轻轻地扭了下:“你敢!
小兔崽子。”
“啊……泰安,快去跟娘告状,席澍欺负弟弟啦。”
他的整张脸都皱巴起来,高声道。
席澍无奈:“少乱说,我都没用力!”
他理直气壮的丢开耳朵上的手,叉着腰说:“我不管,你就是欺负我,你还不让我找对象,我要是孤寡一辈子就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