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鹤将巫柯带给她的那叠信纸拿在手中:“这可作为你要的证据?”
席道长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三名死者是你的最后一个任务,这个时机很巧妙,他和前面两人凑在一起刚好可以组成十八年前的金木水。
这也许是你故技重施的原因,反正你已计划好要杀害这么多人,不如再来一次十八年前的计谋好了。
不得不说你的化妆手法的确绝妙,你用煤炭染黑了自己的胡须和眉毛,那渔夫和老乞丐都演得惟妙惟肖,巫大人硬是没发现你与他们是同一人。
可惜凡是都有痕迹,那日我来道观,见你道袍袖口的少许炭灰,你虽然事后有清洁过衣衫,却依然不小心留下值得推敲的线索。”
红鹤说罢,看席道长冷冷哼了一声。
她继续说道:“接着说第四名,也就是死者阮英奇,他在成为你计划中的替罪羊后注定是要死的。
我猜测在赵内被杀害之前,阮英奇就已死了,你将他塞进了炼丹炉中焚烧,这尸体就被你放在丹炉里好几日,先前被灰烬盖住隔绝了空气,取出来重新遇到空气后就变得臭不可闻。
此处离西坊后山不到一里的路,要将尸体运送过去无需经过有士兵与不良把手的坊门。
而且他身上还沾有炼丹炉中的药粉!
你的炼丹炉就在后院,我们也可以随时查证,我相信尸体身上的粉末与你丹药粉末会一模一样。”
巫柯带人转身走向后院,片刻后将两顶假发和包用纸包裹住的粉末拿上前来。
“翟文豹,这一桩桩凶案,我说得对于不对?这些个证据,你还有何可狡辩?”
“我无从狡辩。”
翟文豹淡然地说道:“十八年前,我得到消息,我在军中细作的身份即将暴露,我却不知要出卖我的人是谁。
为了保命,我在蒙舍国的指示下将知晓我细作身份的几人全数杀掉。
事毕后,我就改名换姓来到这道观,为人传递消息,那北方的赵内所获取的消息通通经手与我,而阳梅的确与我来往了好几年。”
翟文豹长叹一口气:“只能说一步错了,步步都错。
我原本出身名门世家,靠自己搏命来的五品官职,就因为把持不住美色诱惑,让我为他们卖命数十年。”
“怎样的美色,才能让你如此卖力,不惜放弃自己养尊处优的身份?”
巫柯惊道。
翟文豹轻轻抚摸着自己雪白的长髯,怅然说道:“我混进情场那么多年,只有那女子为我生了一个儿子,孩子出生后就被接回了蒙舍,至今已近二十年有余。
我的儿子从出生起就在蒙舍国做了近二十年的人质。
莫说是为他们传递消息和杀人,就算他们要我自裁,我也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说到此处,他纵身向一侧的柱子撞去。
“休想死得如此干脆。”
毛虎喝到,一脚将他踢开,翟文豹在地上滚了几下,趴在地上低声哭泣起来。
“你还有很多事需要向广州都督交代。”
红鹤淡淡地说:“莫要着急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