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方默然片刻:“你要给他复仇吗?”
“给他复仇?”
陈理摇摇头,“没必要,我什么不用干,宗门就能将自己折腾的灭亡。”
“然后你就离开了那?”
陈理从喉咙里哼出一声笑,“还没来得及,就遇见了你。”
谢清方怔然:“……”
“我朋友死后,我时常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去。
他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人,他也是一个没什么良知与人性的人,他不会因为负罪感死去,他更不会因为失败而死去,他像一朵飘在天上的云,无拘无束。
而我思考这个问题的原因是,我也时常在想,我到底因为什么而活着——本质上说,我能接受他的精神力,说明我和他是一类很像的人。”
“……”
“但我现在想通了,”
陈理说,“我会因为一个锚点活着,因为那个锚点让我感觉我还活着。”
“我是你的锚点吗?”
谢清方问。
“是。”
陈理温柔道,“你是第一个,应该也是唯一一个,我看见你哭,我也会想哭的人。
感情真是一件不讲道理的事,它没有任何理性与逻辑,只剩下生命最本能的冲动。”
谢清方觉得陈理简直是一个很犯规的人。
在认陈理做主人后,他就已然感到了极大的满足,无论他在陈理心里是一种怎样的形象,附属品也好,闲时的玩物也罢,他都全盘接受,但陈理告诉他,他还可以要求的更多一点。
因为在陈理用镣铐将他绑住时,陈理本人也被牵制在了原地。
他同样会因为自己哭泣而哭泣,因为自己欢笑而欢笑。
他们的身份不平等。
可他们的地位与权力是平等的。
因为镣铐的两个反方向里,两个人均被约束得心甘情愿……
……
在约定的最后一个时辰,谢清方忽然朝陈理道:“我想看见你。”
陈理一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