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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份力气,在她身后的那个人面前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那个人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绵长的内力猛一催吐,石观音整个人顿时就软了一半。
她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只能软绵绵的宛如一个破布袋子一般,被人掼在了地上。
身下是柔软的黄沙,石观音一落地,整个人就陷进去了一半。
这个时候她才恍然看见,在吹面的黄沙后后面,悄无声息的露出了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那个人全身都笼罩在白袍之下,兜帽下,只露出一张狰狞宛若罗刹的面具。
从身形上依稀能够看出来这是个男人,而这男人唯一露出来的,只有一只肤色冷白如霜的手。
这双手极美,骨骼匀称,皮肤细腻,指尖都是健康的粉,每一根指甲也都被认认真真的修剪打磨过,一眼望去宛若白玉雕成的一般。
但是石观音却没有心思欣赏,她只觉得恐怖。
她想起了刚才那一瞬间贯穿她全身的力道,石观音非常确定,那个人只要内劲再催吐半分,此刻她的脊椎就会被摧毁,她会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浑身麻痹半晌。
而最可怕的是,石观音甚至清楚的知道,对方并非没有再用力半分的能力——也就是说,如果他想杀她,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就是你想杀本座教中之人?”
漫不经心的问句向石观音砸了过来。
来人留下她一时半刻的性命,恐怕只是为了如今的这份羞辱与诘问。
那个人享受她的绝望和恐惧,就如同石观音曾经欣赏别人的绝望与恐惧一样。
石观音不是个有气节的人,她的半辈子都用来苟且偷生,现在自然也能如此。
她匍匐在地,希望从这个恐怖的人手下为自己求得一丝生机。
“误会,大人,这都是误会。”
石观音颤抖着唇齿,明白此刻自己容止狼狈。
可是她心思一转,却特意的偏过头去,露出一段白生生的颈部,像是惹人攀折的花,又像是引颈受戮的鹤。
这是石观音常用的小伎俩,很能迷惑男人,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样的小伎俩足够让她无往不利。
而遇见了天枫十四郎,石观音已经很久不需要再用这样的谄媚的技巧,为自己夺取一线生机了。
现在,石观音愿意用自己知道的一切方法,只为了从这个人手下活下去。
她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巨大的威胁,并且开始怀疑自己将沙漠作为根据地,是不是是个错误。
石观音想起来,她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曾经引诱了沙匪的头目。
知道她此行目的,那个沙匪头目还苦口婆心的劝她,叫她不要招惹西方魔教。
那时候石观音是怎么说来着?哦,她嘴上甜蜜的应该下,心中却只觉不屑。
最后,那个沙匪和他的产业自然也被石观音收入囊中,而那个人本身自然也只有被当做垫脚石的命运。
石观音不会对旁人手下留情,尤其是被她引诱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