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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忘记半夜里听到的那些哭诉,“……娘,是女儿瞎了眼,可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家嫌弃是个女孩,我不带她回来就活不了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呜呜呜……”
低低的呜咽像窗外的北风一样缠绕在他耳际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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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恩整整两个星期都不敢去找曾闰成,他唾弃自己的卑劣,却又无法抑制那种隐秘的欢喜。
这偷来的吻每一次回想都让他心惊肉跳,就像无意间窃得的珍宝,主人似乎没有意识到它的丢失,占有者却不能因此心安理得。
他们Year12考完A2后,学校重新给曾闰成安排了两个Year10的班级,教室都不在他们一层楼。
如果想顺利在秋季学期进入牛津学习,七月的雅思是傅廷恩语言这块最后一次考试机会,他没有去找曾闰成打球也显得合情合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整整两个星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蹬着马靴,修身的马裤勾勒出笔直的长腿,走过草坪引起同样上马术课的几个同学一阵唿哨,他也懒得搭理,扣上头盔,翻身上马。
恒雅的马场因为兼具了商业用途,在整个金城都是数一数二,比起伦敦的训练场也不差什么,开阔的跑道,白色的栅栏,他纵马几圈,催马翻越栅栏,结果速度太快,缰绳又拉得过早,那马前蹄一跪,差点把他掀下马背。
教练过来把马控好,有个身影闪过来把他扶下马背,是江永安。
“跨栏也敢心不在焉,想摔死摔残啊,”
他扶他到场边的长椅上坐下,多少有点受到了惊吓,他难得没有推开他。
江永安点了一根烟,塞到他嘴里,“抽吧,教练看不见。”
“失恋了?”
他自己也点了一根,“游魂一样好几天了。”
“你一天到晚盯着我干嘛?没事干是吧!”
“喜欢你不行啊?!”
江永安一口烟喷到他脸上,傅廷恩拂开烟雾,把他推到一边,“滚。”
他说得漫不经心,他听得毫不在意。
“唉……”
傅廷恩重重的叹了口气,两根手指捏着那根烟,狠抽几口,烟雾弥漫四散,迷茫的情绪却从眼底升起。
“真失恋了?”
“没,”
在这个不吝于经常向他展示下流与欲望的人面前,傅廷恩有那么一点想要倾诉的感觉,“我不敢表白。
万一……可能朋友都没得做。”
“啊懂了,不就Loveisatouchandyetnotatouch(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的手)嘛,”
江永安把烟灰弹草坪上,“傅廷恩,看不出你这么纯情哈,你不是在英国念的初中吗?”
傅廷恩真是后悔对牛弹琴,他就多余跟这小子说真心话,“英国读初中怎么了?就非得乱搞?多亏我没去美国,一看你这身本事就是美利坚合众国的自由风熏陶出来的。”
“哟,你竟然知道我是在美国读的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