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让他更上心的人……”
“苏秘书,我是学数学的,”
曾闰成打断她,转成平躺,“如果谈感情,没有最没有更,只有有且仅有!”
他眼睛投向天花板,“只有在一段交易里,我才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苏秘书一时怔住,不自觉的说了一声sorry。
静了半晌,换了一种更为诚恳的语气,“闰成,日子还长,老板是脾气不好但对你的心意是绝无敷衍的。”
她顿了顿,“集团近期一直在跟梅奥诊所和克利夫兰医学中心沟通接洽,想为小霞研制更好的靶向小分子药物。”
她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曾闰成面庞上转动,如愿看到他淡漠的眼神起了波纹。
“所以半工合同确实更适合你照顾小霞的身体,老板不希望你在外住宿的心情,想必你也可以理解。”
片刻之后,曾闰成才出声道,“是,我理解并且接受。
你可以出去了。”
“好,你好好休息,我让Tina来给你按摩放松一下。”
苏秘书带上门出去了,傅廷恩从衣帽间走出来,两人的目光无声对视。
傅廷恩走到床边,蹲下身去,凝视着曾闰成那双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眼睛,突然间就泪如滂沱。
他不是傻子,甚至还很聪明,苏秘书的只言片语已经让他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用颤抖的手解开胸前的两颗纽扣,一块翠碧点缀在白皙坚硬的胸膛上,是那块平安扣。
当年他负气扔出了窗口,却还是满花园的翻找了回来,这是他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他舍不得丢掉。
曾闰成是吃软不吃硬的,当这个大男孩无声的在他面前痛哭,把他精心挑选的礼物一直随身佩戴,即使他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他很难做到不动容。
“廷恩,”
他微微前倾,伸手摸了摸那块平安扣,“你先回去,回伦敦去吧。”
傅廷恩攥住他的手,疯狂的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廷恩,”
曾闰成叹口气,“我一直很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或许我不该隐瞒你,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没有人不要面子,他窥见了傅廷恩对他的爱慕,甚至隐约清楚自己内心的悸动。
因此愈发不愿意让他知道他身处一段交易中,他在出卖着什么……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这种难堪在命运的安排和傅廷恩执着的探究下还是无可避免的暴露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