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锋给他那地址不好找,h市司机又是出了名的恶劣,直接将人丢在大路边,操着一口难懂的方言叫他沿着台阶走下去便是。
马乐见这一处背风,雨也小了,便不再执着,背着包下去。
雨中跋涉十来分钟,总算找到地方,一双运动鞋都是泥。
站在门廊里,马乐抹了一把脸,低头看见门口米灰色地垫上一双干干净净的皮鞋。
马乐犹豫一下,站在地垫外,伸长手摁了摁门铃。
里头没有动静。
马乐等了一会儿,又摁一遍。
正当他疑心荀锋给了个假地址耍他时,门开了。
荀锋只穿了一条睡裤,上半身赤裸着,看样子刚醒,眼睛还睁不开。
看到马乐,指节揉揉眼睛,居然有些惊讶。
“怎么回事?进来。”
问我?你要住市中心我犯得着?
想归想,马乐还是站在地垫外脱了鞋进屋。
屋里陈设很简单,却很雅致,很有些年代感,好像掉进时间罅隙里。
门口小衣帽架上挂着一件沙色的羊绒外套,看上去很软,也很贵。
马乐抓着湿掉的冲锋衣,僵立在门口发抖,犹豫着要不要挂上去。
荀锋看他一眼,接过手上外套,随手挂了上去。
“浴室在那边。”
“啊?不是要谈然后……”
“谈什么?”
马乐站在原地,心说果然还是老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阴冷空气顺着气管灌进去,现在内外都冷得发抖了。
“您现在可以出多少,我要给您睡多久。”
这话可能太难听,荀锋看着是真醒了。
他站在那里,眼睛深黑,月光从他身后的床投进来,勾出一圈银色的影子。
眼前情景与那个梦如此相似,甚至马乐身后也正有一堵门。
马乐顿时害怕起来。
“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不会再跟我要钱,咱们也不会再上床了。”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