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乐道:“您到底想说什么?”
荀锦道:“江泰暴雷了700个亿,他本人落网,亲属也没有拿到钱,投资人也没有,这个钱好像就人间蒸发了——你不好奇这笔钱的下落么?”
马乐道:“国内房地产和城投这个情况,底层资产暴雷,确实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荀锦微笑着:“你不好奇是什么暴雷?”
马乐没有回应。
他完全明白荀锦的话是什么意思,明白这将指向何人。
“我等通报吧,省得还要费心核实。”
荀锦吃了个软钉子,笑容僵了僵,随即又道:“确实。
不过有些事,等到出通报恐怕就晚了。”
马乐忽然意识到荀锦和付瑞明并其实没有什么两样,讲着同一种话,甚至用着同样的停顿。
这种停顿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只是装腔作势地攫取对方的注意力,以彰显自己的尽在掌握。
马乐直接道:“是什么事?请您告诉我,谢谢。”
荀锦听出他的语气变化,笑容落下去,融化在洋甘菊茶里。
那杯茶冒着的热气已经不多。
“我听说,在我二哥授意下,你那位中介朋友可能需要多坐五年的牢。”
她话音未落,马乐浑身的血就落了下去。
他知道荀锦这是真话,仍是强撑嘴硬:“我不明白。”
“你现在就能核实这一消息的准确性。”
荀锦看着他,在桌面放下手机,示意他可以看。
“不用。”
马乐听见自己的声音,荀锦也听见了。
她微笑着:“如果你有兴趣与我们合作,还不算太晚。”
“合作?”
“没错,跟我合作。”
荀锦道,“你跟我一起。
我哥哥是个蠢货,他只要二哥面上无光,就觉得出了一口气。
可我觉得这没有意义,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做这种无谓的事。”
马乐看见她眼里的光:“那什么是有意义的?”
“朝魏是一个大集团,我们是有自己的社会责任的。
这样的一个公司,难道真要放在一个官商勾结的嫖客手上?我父亲老了,他那些陈旧的观念早该被摒弃——大家都是一样的,凭什么只有他能继承一切?难道就不能有别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