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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冷哼一声,愤然甩袖。
“靖王若无要事,我与襄臣便告辞了。”
闵煜说罢,也不管靖王如何反应,带着戚言,朝外走去。
全不顾忌身后,靖王暴怒嗜血的眼神,几乎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在那背影将要消失前,靖王却忽然冷笑,扬声道:“阿言复仇,若是盼着扶襄吞靖,我劝你早些放弃,襄国弱小,靖国只手可灭。”
戚言未做理会,就连头也未回。
一路回到襄国所居之处,世子煜方才松了神色,向她愧疚道:
“靖强而襄弱,闵煜无能,今日之事,委屈姑娘了。”
“戚姑娘曾救我一命,又助我襄国复辟,姑娘大恩,煜无以为报,唯有以性命袒护。”
“谈不上委屈,既然邵奕想要见我,用尽手段也会见我,无非或早或晚。”
华氏族长跟在两人之后,此时开口道:“今日是我大意……”
他心里也十分懊恼。
硫鸠此行凶险,世子带他同来,可见对他报以厚望。
可他来了这些天就办了这么一件事,还给办砸了,偏偏又与他一贯看不顺眼的戚言有关。
这个戚姑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下可被她抓着错处了,还不知要怎么奚落他。
只是他堂堂大丈夫,既犯了错,断无狡辩耍赖的道理。
也就是世子赶到得早,尚未酿成大祸,否则真要那个靖国贼人得手,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于是也十分果断道:“此番是我办事不力,请世子责罚吧。”
戚言却道:“华族长不必自责,身处别国,本在弱势,自有防不胜防,你我几人更该勠力同心,方可杀出困境,逆转乾坤。”
华族长听完,愣了一下,是从未想过戚言竟还会为他说话。
良久,方才应道:“是、是,多谢……戚姑娘?”
相印
北方靖旬之战,旬国忽然加紧了攻势,如有天助般连打了几场胜仗,将前线往南方推进许多。
两国会盟,最终是靖国退了一步,和谈之约很快定下。
“阿言,既然襄国在你眼中千好万好,那便留在襄国,看看是不是真如你所想的那样好。”
“倘有一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靖国仍有你一席之地。”
两国分别时,靖王请戚言借了一步,单独说话。
襄世子虽然戒备,可戚言朝他摇了摇头,于是他只原地留步,遥遥地望着他们。
“襄国若是不好,我自会寻觅下一任盟友,但愿下回见面,靖王已是我阶下囚徒。”
靖王奕听了,却并不以为忤,只是意味深长地笑。
戚言并不爱与他做这些尽在不言中,仿佛默契了便不会互下暗手似的,只觉得无尽生厌,连一眼都未多看。
“靖王与姑娘说了什么?”
回到襄国的队列,世子煜问道。
“靖王说,襄国恐怕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劝我早日打算。”
戚言看他,眼中慢慢带上笑意,“世子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