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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有些太过勤勉了。
戚言在他身边坐下,取了卷竹简,靠进他怀中。
“这些都是婚前那段时日来不及看的,才积压到今天,再不紧急的事务,拖久了也该紧迫了,既然今日无事,早些批完才是正理。”
“唔……”
闵煜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发旋,觉得和往常还是一点不同的。
可是……
“真要这么靠着吗?”
他小声问。
用膳时也就罢了,批阅公文时也这么卿卿我我……看起来真的很像昏君幸臣诶。
闵煜有点过不了心里那关。
戚言仰起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微微起身,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襄君的耳尖便又红了,抿紧嘴唇,目光飘忽地到处看,再没说话了。
戚言见状,无声地笑了笑,又倚靠回去。
她也没说错,单是这样坐着的确是有些腰酸,身后有些靠背就好多了。
闵煜东看西看,不自在了好一阵,想着还是要找些事情来做,才能摆脱这尴尬的境遇。
于是也取下一卷竹简,同她一起批阅起来。
两人阅至疑难处,甚至还召了几名大臣前来议事。
弄得几位幸运大臣接到国君召令时,分外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两位大婚次日怎么还想得起自己来。
莫非是哪里犯了事,让他们不惜坏了喜气也要当即追究?
提心吊胆地去了,结果发现还真是议事,与往常竟然一般无二。
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这两位究竟是恩爱,还是不恩爱。
新婚燕尔,不都是寻些闺房画眉之乐?
这两位居然一起办起了公务?
多新鲜吶。
过于勤政了吧!
几位大臣心里打鼓地来,又心里嘀嘀咕咕地走。
襄臣离去,又有使臣至。
“靖王贺襄君喜,”
使臣满面笑意地向闵煜行礼,又转向戚言拱一拱手,由身后的侍从呈上一份礼单,“故国为君夫人添妆。”
两人互视一眼,各自都有些意外,想着靖王盈真是胸襟广阔,前未婚妻与他人新婚,竟还能专程遣了使臣来贺喜添妆。
面上却不露声色,谢过靖王美意。
使臣又从袖中取出一只玉匣,请宫人为其奉上:“这是我王手书,还请国君与夫人过目。”
玉匣打开,里面是一张绢锦,上方字迹端正清秀。
大意是写,自己虽无缘与戚言相守,但毕竟有年少相识的情谊,做不成夫妻,便忝颜自认兄长,来日若有难处,大可去信求援,为兄者必当倾力襄助。
戚言阅毕,自桌上取了空白竹简,提笔一封回信写罢,用绳结绑缚了,放回玉匣,交回靖使。
“靖王情意重逾千钧,戚言无以为报,劳烦使者传书,代为问好。”
靖使收下玉匣,又与两人往来几句,便行告退,并不久留,似乎仅仅是为了道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