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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怎同往日呢?我如今已有了你与襄国,有了记挂,每日的呈文都批阅不完,日日与你相见也嫌不够,怎么舍得走?”
戚言柔声哄着他,倾身靠近,似要吻他,却在咫尺之间又停顿下来。
闵煜原本亮起的眸光就灰暗下来,难堪地撇过头,哑着嗓子道:“你若是……不必勉强。”
“我是怕过了病气给你。”
戚言无奈解释。
“我还怕这点病气吗?”
戚言怕他又要哭,忙上前吻了吻他。
见他神色微霁,方才继续道:“你怎么能说我认定了邵奕?我不过是曾经与他合谋,的确有过几分默契,这没什么可辩驳的,可他与你要不同。”
“哪怕我与他之间没有那些深仇大恨,我也不会同他成亲,做他王后的。”
闵煜怔住了,尽管没有说出口,可他每一分神色都在问为什么。
戚言失笑:“当然是因为我不喜欢他。”
闵煜瞳孔微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谬论。
戚言叹气:“国君以为,我是为什么要与你成亲?”
襄君神色怔然。
她笑道:“也是我的过错,似乎从未亲口与你说过,我此生只爱慕过你一人。”
戚言将额头靠在他的肩上。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在靖襄赤水一战要放过你?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就很喜欢你了。”
闵煜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仿佛身坠梦境一般:“那个时候……我们只见了第一面。”
是他此生最为狼狈的时候,是败军之将,是末路之人,满身的尘土与血污。
而那时的她却高坐马上,纤尘未染,从容自若。
怎么会……喜欢他?
“两军对峙,既然是对手,岂能一无所知?世子文韬武略,万众归心,我那时就和邵奕说过,倘若等世子继位,不需三年五载,襄国就没这么好打下了。”
“可惜他不愿相信。”
既然说起了邵奕,她便顺着往下讲,“我与邵奕相识相伴十数载,的确有过一段默契合拍,有时候我们两人形影不离,心有灵犀,就好像同一个人。”
“可我不喜欢那样的我自己,是那样残忍、冷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曾经自嘲与他是狼狈为奸,我以为自己这样选是我真心喜爱这样玩弄权术,好似天下尽在指掌之间。”
“后来我才明白,这不过是我自以为别无选择。
杀了他,便如脱胎换骨。”
她抬起头,望向闵煜,笑着说道:“你怎么能说我认定了他呢?我分明是认定你啊,若是没有你,我才是了无生趣。”
我分明是认定你啊。
一句话,让襄君的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千言万语都在她含笑的眼眸下化为激荡情意。
他低下头,亲吻上去。
戚言仰着头,予取予求地回应他。
深夜静谧,烛光摇晃。
直至床头一盏烛芯发出一声爆鸣,才将沉溺其中的襄君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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