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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似乎……和她的记忆有些不一样。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晚上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但仔细想来,却不太清晰。
有医修的照顾,她很快醒了过来,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男人也不肯多给她一些神石,非要她低头去求。
似乎折断傲骨,对他而言是一件令人欢乐和期待的事情。
雁寻病得断断续续,一直缠绵病榻。
有一次,她陷在病痛梦中,忽然问身边的人:“小公主呢?”
“什么小公主?”
那人这样回她。
“……咳。
咳咳!”
雁寻断断续续地喘息,其实她病得糊涂了,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在问什么,但她还是尽量把字咬清楚了,“就是……封月公主。
封月公主去哪里了?”
“什么封月封日的。”
男人皱着眉,动作粗鲁而不耐烦地摸她的额头,“你烧糊涂了?我倒记得有一个叫封月的,你认识她?”
雁寻点头:“她去哪里了?西京覆灭了……她……在兰贵妃那里吗?”
男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燕儿,你真的烧糊涂了。”
“别叫我那个名字!”
雁寻尖叫道,但她的声音很小,“我叫……”
她叫什么来着?她也不知道了。
她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另一个名字,应该不叫这个名字——即使没有别的名字,一个修者,也不该有这种押亵般的名字。
“封月早就死了。
你以为兰贵妃容得了她?”
男人说,“你从那里听到的她的名字?你跟她认识吗?”
……过了好半晌,雁寻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才回过神来,她确实不应该认识封月才对。
她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可为何在她的记忆里,她和她,应当是很亲密的朋友?
难道真的是病得快死了,才产生了这样奇怪的错觉?
男人却笑道:“难道你和她真是什么好朋友不成?”
雁寻没有说话。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看着头顶的纱帘。
男人自讨个没趣,恼羞成怒道:“是又如何,反正她已经死了!
秦燕,你认识的人都死了——当然,除了我。
所以,你只能靠着我,求我了,你知不知道?一身傲骨,能值几个钱?”
雁寻问:“……什么叫我认识的人都死了?”
男人忽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洋洋得意的表情猛地一收。
雁寻猛地转头,质问道:“什么叫我认识的人都死了?!”
两人长久地对峙,分明雁寻只是个虚弱的病人,男人却仿佛被她镇住了,额头上落下一滴汗来,“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