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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势是个好东西,能让所有人忘掉不愉快,笑脸相对,张灯结彩。
萧川柏冷眼看着,趁着这个机会,把月阁上下换了血,所有对月楼离开暗自窃喜的人,都被他清洗掉了。
他和雁寻都知道月楼会回来,但外人不知道。
因此,极仙台开始传起流言蜚语,说萧川柏会接手月阁。
萧川柏不置可否,仍然每天在月阁理事,像是月楼还在时那样。
月楼暂时离开,他就开始每天做她会做的事情——譬如每日早晚为神明上香,他知道月楼虔诚,如果没人为神上香,她回来时会生气的。
这一日早晨,他如常点燃了一柱香,插入大鼎内。
神力烟雾缭绕,远处传来飘渺的神明颂歌,萧川柏双手合十,在银杏树下,在大鼎前闭上眼。
“……我以为你不会是虔诚的人。”
身旁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萧川柏没有睁眼,他知道来人是钟灼:“只是代师尊上柱香而已。”
“有时候我很奇怪,明明是神赐予我们修者这一切,却很少有修者像师尊这般虔诚,反而是什么都没得到的凡人,往往虔诚至极。”
钟灼道。
他没有拿香。
萧川柏瞥了他一眼,嘲笑道:“不装了?”
但每到什么节日,钟灼就会特意来一趟诛仙台,来上一柱香。
虽然月楼还是不肯见他,但每到这个时候,看着神的面子上,她会默许钟灼进月阁,在大鼎前,在小楼前待一会儿。
钟灼道:“只是与师尊搭话的借口罢了。”
这下萧川柏倒是真的惊讶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既然师尊不在,你又来做什么?”
钟灼忽然笑起来。
他那样冷冰冰的面容,偶尔微笑便如同冰雪初融,很令人惊奇了,只是萧川柏却警惕起来。
钟灼道:“我只是来对你说这句话的。”
“哪句话?”
“与师尊搭话的借口这句话。”
萧川柏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教教你,如何与师尊搭话罢了——你会用到的。
去书房瞧一瞧师尊的画吧。”
他微笑道,随后转身离去了。
“……”
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