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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时心思细腻,觉得颜喜悦应当想和武宋咬耳朵,说些悄悄话,他便没有进小屋,摆着一张严肃的脸,在小屋外来回踱步。
颜九儒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萧淮时口咬指甲,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一副犯了错的模样,或许是真的犯了错,仔细瞧去,他整个身体都紧绷着,牙齿也在乱敲,看起来是怕到了极点。
难不成是颜喜悦出了什么事儿?想到这儿,恐惧如同寒气一样侵袭过来,颜九儒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紧盯小屋。
小屋的门紧闭着,但隔着门他感受到了颜喜悦和武宋的气息,鼻尖嗅一下,也只嗅得一股水腥,他不在的这段时候应当无事发生,颜九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你在这儿走来走去的,头不晕吗?”
“颜、颜先生!”
听到颜九儒的声音,萧淮时心脏砰砰直跳,在原地立定,站得如竹子一般笔直,“我不晕的。”
“你怎么在外头,不进到里头去?”
颜九儒疑惑。
“嗯……喜悦妹妹有些难过,在里头和武娘子说悄悄话,我在里头恐会打扰到她们。”
萧淮时手心冒汗,害怕颜九儒会误会,眼神游移不定小声解释一句,“不、不是我让喜悦妹妹难过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哭了。”
“喜悦哭了?”
颜九儒讷讷的,想不出颜喜悦遇到了什么事儿,她是一个乖巧的孩子,能让她伤心流泪的事儿没有几件。
定是遇到了可怕的事情,他深为恐惧,略过萧淮时,身体向离弦的箭瞬间向前冲去。
刚冲到屋前,那紧闭的门从内打开一条拇指大的缝隙,见门开,颜九儒双脚的力量紧紧收缩才定住身子。
“小声些,喜悦刚睡着。”
武宋露出半只眼睛来,贴在门缝上,说完把门完全打开。
颜九儒点点头,蹑手蹑脚走进去,萧淮时犹豫片刻,也跟了进去。
榻里的颜喜悦泪痕满面,蜷缩成一团,睡得不安稳,颜九儒放下手中的东西,张嘴无声问一句:“喜悦怎么哭了?”
武宋内心藏着什么事儿,脸色笼着一层寒霜似,阴沉无光,见问,不禁十分地悲哀:“蒋大人招集汉党,把蒙古人的教场给炸了,据说当时那教场里有大汗的儿子,活生生被炸成了焦炭,大汗得知此事病势忽然垂危。”
“什、什么?”
颜九儒整个人似被雷劈了一样,脸上满是惊讶,连呼吸都忘了,“他好端端的,炸蒙古人的教场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喜悦说是为了报仇,我也不清楚,总之蒋大人现在被抓住了。”
颜喜悦说的不清不楚,她只是把道听途说的事儿转述了一遍,只听她一个人的转述,武宋再聪慧也不能猜到其中的细节和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