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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爹爹和蒋叔叔的味道,颜喜悦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还闻到了一些苦涩的药味和腥涩的血味,后者只有一丁点的味道,不仔细闻的话闻不出来。
颜喜悦态度坚决不肯松手,男人瞧见远远走来的武宋有些着急了,伸手去推猴在腿上的人。
可心中念着她肌骨不坚凝,手腕哪里敢用力。
不敢用力,所以根本无法推动四肢都缠在腿上的人。
颜九儒说了,颜喜悦现在变不成老虎,但嗅觉依旧灵敏,也能听得懂猫与虎的言语,要小心避开她。
所以这些时日他来猫食铺都是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来,谁知今日这般巧,他刚买完猫食她就哼着曲儿回来了。
他日日和颜九儒待在一起,即使穿越风雨而来,身上的味道也不能完全冲散,只要衣缝里残留着一点味道,都能被捕捉到。
眼见武宋挺肚而来,他也是别无办法了:“好茶茶,乖茶茶,不是我不愿意说,是你爹爹还不愿意出现,你先放开我好吗?再说了,你们如今日子过得也美满……”
男人的话一出,颜喜悦十二分肯定他知道爹爹和蒋叔叔的下落了,别看她庚齿卑,她才没那么好骗,于是她不仅不放开,手臂上还加了几分力:“哪里过得美满,我思念爹爹思念得皮里脱肉了!
我爹爹怎么可能不愿意出现,不愿意出现,上一个月就不会偷偷摸摸出现,我都闻到他的味道了,定是你在使什么阴谋诡计,与我爹爹有什么私事公仇。
我与你嘴清舌白说一句,我和阿娘穷命一条,要银子是没有的,要命有三条!”
什么皮里脱肉,分明是比从前高了一些,人高了一些,所以身上的肉看着脱了几斤。
男人挣脱不出来,而武宋只差几步就走到跟前,他深深叹了口气,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在心里对颜九儒说了声抱歉。
今日就算他巧舌如簧,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但只要颜喜悦在,他就没办法隐瞒下去。
侵晨时候下过一场暴雨,过了半日,地上的雨水未干透,武宋怕摔了,碎步行走,走得极慢。
天上云层厚重堆迭,晴光嫩嫩的,带走了一些炎热。
等走近了,她嘴巴一张,开口就要薄责颜喜悦的无状,但不等她把那些话说出来,颜喜悦争先来一句:“阿娘,这个人知道爹爹在何处!
爹爹回来了。”
话落,男人满头是汗,斜了眼睛,揣着无处安放的手,不敢去看武宋的神情。
乍听到这个消息,武宋眉目焕然,捉脚不住,身子稍稍往后晃仰,男人余光里见之,胸口一紧,以为她要跌倒了,连忙伸手去扶:“诶!
诶!
武娘子别激动。”
武宋往侧边一步,躲开了男人的手,脸上似喜似怒,沉默不语片刻,她微微弯下腰,让颜喜悦松开男人的腿来到自己身边。
她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像刷了层浆糊般紧绷着。
因为沉默,周遭的气氛与气息变得沉闷而压抑,似那暴风雨前夕的平静,男人的声音明显变得颤抖不稳:“武娘子……”
“能……能带我去找他吗?”
武宋淡淡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