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本该是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场景,却因为发生的时机,产生了一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诡异感。
赵子昇本想出声打断,被易御洲制止了。
柳失盯着弹琴的男生,眼底涌起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些情绪在单斯宇停止弹奏转回身的那一刻尽数收回。
“或许是在清楚地认识到再也见不到一些人的时候?”
单斯宇再度看着柳失的眼睛,说道。
他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清澈又灵动,和人对视时,很容易让人陷进他温柔的笑意里。
柳失没有回避开目光,没有接着追问,只是语气如常地说道:
“很好听,《待晓》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谢谢。
这是很多年前一位女性作曲家的作品,并不出名,但我一直很喜欢,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同样欣赏它的人。”
“既然不出名,那你是从哪里知道它的?”
“是我的老师教给我的。”
单斯宇从琴凳上起身。
“是吗,那我和你的老师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柳失随之起身。
“如果之后还有机会见面,说不定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单斯宇笑笑。
“希望有机会。”
柳失直视着单斯宇的眼睛,也笑了笑。
“最后方便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讲。”
“何笑笑手中拿着的是一封举报信和一个黑色信封,举报信里提及法学院的吴教授存在敷衍学生、性骚扰甚至性侵女学生的行为,你对这两个东西有什么看法吗?”
“实不相瞒,举报信这种东西,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相匹配的情况下,在我看来和一张白纸没有什么区别,用生命换来这种东西公之于众,固然令人惋惜动容,但从实际效果上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至于黑色信封,我倒是想不出这种东西会有什么作用。”
单斯宇依旧笑着。
“谢谢你的配合,那我们先告辞了。”
最后,易御洲官方且礼貌地结束了平静下的暗潮汹涌。
一行人陆续走出琴房。
柳失脸上的笑意在出琴房的那一刻就淡了下去。
走出一段距离,确认琴房里的人已经看不到他们之后,赵子昇终于把憋了很久的话问出口:
“易调,冒昧地问一句,这位的办案风格一向是这样的吗?”
“这样是哪样?”
易御洲语气平常地回道,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