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料之中。”
喻澄志看向江肆年,“那你呢,也没谈过?”
江肆年薄红的嘴角轻扯,眉眼慷懒地笑笑:“没。”
“你们一个二个是准备出家吗?简直是对那张脸的浪费!”
喻澄志回想起自己的恋爱史,情不自禁地开始叙述:“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撑着伞来到我面前……”
床头,喻澄志深情描绘他那惊天动地泣鬼神的恋爱经历,床尾的两人干脆说起了悄悄话。
江肆年垂眸眯了迟岁两眼,俊脸凑过来:“同桌,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因为它酿就了我家庭的悲剧。”
喝醉酒后的代价便是藏于心底的情感被显露,连那常年清冷的眼神都谴绻着无尽的深情。
人声鼎沸,万人言爱。
情感衰竭病态,变得愈发泛滥。
可从记事起,迟岁就不敢把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
哪怕心中台词累累,也宁与孤独交织。
因为他怕,怕自己会变成迟意鸣和迟母那样。
那时还不懂落日如何盛大,月亮如何脱落黑夜的伤痕。
彼时,痛苦欢畅、血肉燃烧,连带着骨头都几乎要碎掉,犹如一把尖刀刺入他沉重的身体。
“该你了,你为什么不谈?我还以为你谈过很多。”
“……我看起来就那么渣吗?”
“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从来不缺人喜欢。”
“那你感觉错了。”
江肆年无声地扯了扯嘴角,笑容带着些自嘲,尖锐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黑夜,“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的憎恶。”
人啊,生来狂妄,被恨即是赞赏。
不说千篇一律的情话,活在这摇摇欲坠的、光怪陆离的世间。
终是败给了时间。
宿舍静了下来,静到能将回忆缝补成此生难忘的模样,那些细枝末节的零碎片段被无限放大,以至于能装下他所有朦胧的情感。
沉默许久,迟岁听见自己轻声说:
“江肆年,你不差。”
你永远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