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点到的江淮的面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多谢将军,好多了。”
正这个时候,外头忽然进来一人,这人进来之后先向步濯清和副将那边行礼,随后,转头便望向了江淮:
“大人,您怎么样了?”
是云崖。
小麦色的面庞上,那一双忧心的眼瞳正上下打量着江淮,江淮伸伸手向他招呼一下:
“我好多了。”
步濯清和副将出门商议事情去了,江淮抬抬手,手掌翻过来,上头还有昨日习弓留下的一点儿痕迹,在手掌中并未消去。
一点儿疼痛,比起背上的,倒也还好。
云崖三步并两步小跑过来,上下打量过江淮:
“大人,属下来迟了。”
昨日行刺的事情过后,他便被江家的人给喊了回去,他想救大人,但步将军已经先一步将大人给抱起来了,云崖愣了愣,到底没把手伸出去。
此后一直在江家被问话到现在,一被放出来,立即出来寻大人了。
江淮也听说了他的去向,此时似乎有些着急:
“江家的人如何?为难你了?”
“啊,没有没有。”
云崖鼻子一酸,大人自己就受了极大的伤口,自己赶来不及时也就算了,竟然大人先关心起自己来。
他何德何能啊。
云崖连忙一面说着一面摇头,直到走到了江淮身侧:
“大人如何?身下的伤呢?”
他昨日是瞧见江淮受伤的地方的,手上的动作似乎有些慌乱,手掌似乎想伸过来查看江淮的伤势,却又有些顾及。
“我无事了,步将军替我包扎过了。”
江淮温和地说了这一句,立即瞧见云崖伸出来的手小心翼翼地缩回去了,耷拉在身侧,脑袋默默低下,小麦色的面庞之上,那一双好看的眼瞳似乎有些落寞。
他到底,还是晚了啊。
身子离江淮很近,靠近的时候,江淮闻见他身上似乎有什么气息。
很香,同上次的熏香一样。
“好香啊,是什么?”
江淮好奇地问了一句,眼神看向身侧的云崖。
云崖似乎愣了一下,随后眼睛的光重又燃了起来。
随后只见他从身上摸出来什么东西,一个小巧的瓶子,一拿出来,方才江淮闻见的那一阵淡淡香气便充斥满了整间屋子。
“是小叶草膏,”
云崖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手中的小瓶子,抬头看向这边的江淮,一面说道,
“昨日在江家,想起来大人手上的习弓的红痕,须得用些药才能消去疼痛,小叶草膏比小叶草好用,今日便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