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莫非真不在朝中?
“至于为何,这是江家的事了,”
褚溪并未给姚皴想太多功夫,紧接着又道,
“但姚公子不妨一想,先前派人来修筑水坝之时,是否一次都未见过江丞相。”
这倒是,姚家作为越清的两大世家之一,在越清其实担任不小的职位,皇都既然来修水坝,姚家必会派人前往一同。
照理说,谁主持修水坝,谁就该亲自来,但江家几次来的都不是江丞相,而是另一位。
“这就对了,修筑水坝,江大人何故自毁清誉,而要派另一人替他前来呢。”
姚皴先前觉得这事奇怪,却并未往细了想,此时褚溪一点拨,他才通了。
确实是这样,修筑水坝而已,江丞相何故不亲自前来啊。
唯一的解释——
姚皴先前也听过一些世家内部的纷争,只是在姚家却是没有的,所以一直也只是听听,可今日听过面前这人所说,他才堪堪把二者联系起来。
“真是这样吗......”
姚皴声色喃喃,眼神迷茫地望向江淮,若是这样,那江大人也该是受害者,他怎么能...
一想到先前他送往皇都的文书里头将江淮骂了个狗血淋头,姚皴心下更慌乱了,清隽的面容上染上一层红晕,连眼神都不好意思抬起来看江淮了。
江淮今日觉得褚溪是如此靠谱,不过,他如何知晓这些事情?
江淮抬眼望了望褚溪,浅色衣衫之上的面孔依然笑眯眯着,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江淮起身来,身子虽然还有些疼痛,但他咬咬牙,忍住了:
“我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水坝之事,事关越清百姓,带我去看看吧。”
————
越清水景秀美,姚皴带着几人搭乘马车一路过去,便能瞧见那河道之中的水流缓缓流过,而水位,显然是十分不正常的。
姚皴的神色始终忧心地望着马车窗外的水色,江淮也注意到了,姚皴见江淮的目光看过来,即望向帘外说道:
“水位如今涨势愈发明显了,江大人若是再不来,姚某便打算带着越清百姓迁居了。”
“迁居?”
“正是,”
姚皴指指窗外,那外头正有几排房屋,院落里几个孩童正玩耍。
“越清人在此地已许久,但此次泄洪乃百年难遇,若是不迁居,莫要说房屋,就连百姓也......”
他说着说着似乎愈发忧心起来,言语之中流露出些许无奈:
“姚某无能,小小官职并不能保住他们。”
姚皴垂头丧气地叹息了一道,随即目光又抬起来望向江淮:
“江大人,幸好你来了。”
江淮的呼吸顿时一滞,原先清冽的眼瞳中显露出复杂的神色来,怪不得姚皴先前用尽办法也要将他请来越清,看来这次的泄洪对越清来说,是个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