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筠怕被监控拍到,躲进被窝里拨打了沈书淮电话,借助打碎的杯子碎片,划破了手腕。
血液流淌的很慢,同窗外的雪花一样,缓慢落下,却能给大地覆上一层白。
不出一会儿血染红了床单,如同当年坠下的原主,血不受控制的蔓延,意识逐渐模糊,终结在无人在意的时间里。
“谭筠,给我睁开眼!”
沈书淮扯下布条系在了谭筠胳膊上,暂且止血。
顾亦宪见此,一个手肘干晕了吱呀乱叫的魏题旻,在沈书淮的搀扶下,背起谭筠往医院赶。
谭筠以为以命抵命,能换来原主一个释然的笑。
可耳朵里传来声音,不是原主温柔的声音。
是沈书淮的怒吼:“我没原谅你,你还不能就这么死了!
要想赎罪,就这辈子给我当牛做马!”
睁开眼却见到沈书淮眼角挂着泪。
沈书淮见谭筠醒了,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说:“我是干眼症,你不值得我为你哭。”
谭筠强忍疼痛,说:“我不值得你救。”
说出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顾亦宪问完医生注意事项,进到病房里看见两人都在哭,很自然的递过去卫生纸,说:“暂时只能打魏题旻一顿解气,不能上报大楼,有什么委屈先忍着吧。”
“顾先生,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和谭筠还是朋友吗?”
沈书淮说。
顾亦宪点点头。
沈书淮接着说:“现在给你回答——是。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谭筠握紧了自己的手,这么多年的噩梦就这么释然,明知道这个释然是建立在沈书淮的同情和怜悯之上,谭筠还是格外的开心。
仿佛自己从未做错过事,始终坚定着自己的理想,从未被欲望所裹挟过,也从未退缩过,回到了最初那个美好的自己。
顾亦宪坐在沈书淮身旁,握住了他的手,说:“我一直知道答案。”
“你怎么知道的?”
谭筠说,“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对书淮做的事。”
顾亦宪摇摇头,说:“不知道。
但我知道沈先生是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