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去在意坟里躺着的究竟是谁。
“那你最后为什么又把他挪走了?”
孟星琮问。
“闫泊死后没多久,镇上开始重新规划,要扩大建设,我怕到时候尸体被挖出来没人认领,做DNA查出来查到我头上,连夜去挖出来。
正好当时程治要修新房,我灵机一动要送他一棵花树,买通绿植老板,把那副尸骨当花肥埋下去。”
孟星琮单知道程家老宅的花树下埋着闫泊的尸骨,不知道兜兜转转一圈才挪过去的。
都说人死安息,冉津把闫泊杀了,还连续扰鬼清梦,迟迟回不到该葬的地方。
这行为属实可憎可恶,孟星琮的语气很冷:“杀闫泊的凶器在哪?”
“就在那条河里,哦,现在是我家基地下方。”
冉津的脸上有了笑意,“想找到那把铁锤得先把水抽干再把我家拆了,否则会一场空。”
明明承认是凶手,却一意孤行的在凶器埋葬地方建设一座新宅。
这逻辑不通。
吴漾看眼凝神的程淮书,低声解释:“别被冉津误导,他本末倒置了。
如果不是我们先找到他杀人的证物和人证,他永远不会落网,那杀闫泊的凶器就会永远葬在水底,不会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说白了,冉津对自己过分自信,以为能瞒天过海,逍遥法外。
从康咨的口供来说,他也算成功,可惜在时时监控的程淮书身上跌了个大跟头,从花树挖出尸骨开始就是真相暴露的端倪。
“他始终没提过冉鸿。”
程淮书几不可闻道,“真要把儿子摘出来了吗?”
里面的孟星琮似乎凭借意念接收到他的意思,堪称刁钻地问:“在雇凶杀程治这件事上,你儿子冉鸿也不清白,是吗?”
“我不知道孟队何出此言?这些年来,冉鸿走得是人间正道,身为父亲的我双手沾满鲜血,自然而然想让儿子做个干净人,哪里会让他沾这个?”
“康咨说他几次得冉鸿帮助,还听见洪钦和冉鸿打电话说他是被卖给对方的,这要怎么解释?”
“孟队,死人不会说话。”
冉津温和的嗓音没能削弱这句话的攻击性,“再说洪钦自认为和我儿子关系很好,想在一事无成的康咨面前耍威风,就拜托我儿子帮帮忙。
难道这年头好人还没有好报吗?”
“程治帮了你那么多,他得到什么?”
孟星琮拿冉津的道理回怼,就见年过半百的老者眼里闪过丝狠辣,很快趋于平静。
“是我对不起他,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想回老宅去挖树,我都告诉他,树下埋着的是我和他的八十年兄弟情约定礼。”
冉津叹了口气,“有时候好奇心过旺是个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