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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地行走在两边都是树木的道路上,萦绕在鼻尖的味道从草木,逐渐转变为消毒水味。
双手使不上力,双脚不听使唤。
自己在前往哪里?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前行的脚步终于停止。
短暂的失重感袭来,自己摔倒了吗?明明没有痛觉。
耳边响起絮絮叨叨的低语。
像苍蝇一样烦人。
......
佩因特刚出拳就知道坏事儿了。
虽然在途中有意识地收起大部分力道,但在练家子的拳头下,金贵的交换生金贵的鼻子到底血流如注了。
眼睁睁看着金贵的交换生两眼一翻,就要瘫倒在地。
佩因特手疾眼快地拽住卡洛斯的胳膊,任劳任怨地把人拖去医务室。
鼻子堵着纸巾又一下巴血的卡洛斯,吓坏了准备下班的校医。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校外遇到街溜子了?”
校医坐在床边,用棉花团给卡洛斯的鼻子清理血迹。
佩因特站在一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不说话。
校医也不着急,用更加轻柔的声音鼓励佩因特,在面对恶势力的时候不能忍气吞声。
“没关系,跟老师讲。
老师会帮你的!”
佩因特更无法面对校医真诚的眼神了。
他小幅度蠕动着嘴唇,说:“我打的。”
“对,说出来就很棒了!
等一会儿老师就...”
校医的话随着她停下上药的手一起停止,她的目光放空了一瞬间,拿着镊子和棉花团的手都没放下,转过身向佩因特确认。
“谁?谁打的?”
你打的?
你还亲自送过来?这算什么?自首?
“我打的。
没有街溜子,是他惹我生气了,我没忍住就打了他一拳。”
佩因特的坦诚让校医无言以对。
校医眼神里的鼓励还没完全褪去,又涌起疑惑,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