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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现象,狼群在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如果它们全部同时上,那就麻烦了。
“嗷呜~”
领头狼发出一声刺耳的长啸,划破夜空惊得树中栖息的鸟儿振翅,吕繁拽紧手中的工兵铲,全凭第六感和多年的野战经验屏息洞察危险,领头狼已经发出命令的信号,下面势必有一番狼争虎斗。
“三哥!
我来帮你!”
一道强光射来,原本已经爬上了树的林锴竟然又跑了回来。
狼群伺机而动。
吕繁心下大骇,惊怒道,
“老六!
回去!
!”
第48章
几乎就在同一剎那,那一声怒吼明明还充斥在耳边,吕繁已经惊梦醒来,喉咙干涩生疼,太阳穴突突剧烈跳动。
胳膊隐隐作痛,那么的清晰、那么的透彻,仿佛还啃噬着野狼的利齿。
汗水湿透了香槟色的绸缎睡衣,他伸展不开手脚,一阵阵痉挛从指间麻痹到心头。
也许是额头滚落的汗水跌落到眼睛,也许是长久压抑的情绪终于放大到极限,吕繁捧住脑袋不可抑制的嘶哑哭泣,这段时间以来他努力凭借过往经验不断进行自我救赎,但是这种救赎始终是有限的,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一块心理防御,仅仅一场梦境就彻底冲垮。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他终究不过一个血肉之躯,哪里抵抗得过这般浩劫的梦魇心魔。
难道只有一死,才能摆脱这种愧疚和折磨?
终究只有一死,才是我赎罪和解脱的办法?
没有人莫名其妙的想死,想死的人总被逼到无可奈何。
吕繁压抑、嘶哑、克制的呜咽在寂静的夜里徘徊,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想要以死寻求解脱的念头,纵然这花花世界里有许多不舍,但比起这样无止尽的内心折磨,他已经力不从心。
傅俊尧早就醒了,或许他一直没有入睡,在身边人噩梦初醒的那一剎那他就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黑夜中那个抱头哭泣的剪影,与他认知里那个刚毅倔强的吕繁大相径庭。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不太舒畅,吕繁哭得越是伤心,他越觉心里堵得厉害,就像是有一块海绵泡了水,发涨了十倍堵在那儿。
苏衍那句“在我三哥心中,你永远也无法超越的人”
终究成了他心口的一颗朱砂痣,管它白月光还是红玫瑰,肉疙瘩长在心上了,不割掉不痛快。
“闭嘴。”
他其实想说别哭了,但话到嘴边,拐了十八道弯,终究是变成了“霸道总裁风”
。
但吕繁并没有听到他说的什么,沉浸在绝望痛苦的思维里,就像是作茧自缚的一道屏障,完全阻断了他和周围的一切,没有什么胡思乱想,他只是在生与死之间不断徘徊。
死,何其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