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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兖州刺史府中,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一些地方官员正惴惴不安的坐在旁边,听了萧景崇这个话,互相之间都使了个眼色。
萧景崇看见他们的小动作,心中一喜,这个胡逑郑是个被人糊弄的傻子,他死不死并不重要。
可倘若他不死,能够往萧景睿身上泼一个徇私枉法,包庇奸官的名头,那他也可以大方的留胡逑郑一命。
“孤有说过,要包庇他吗?”
萧景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也并不在意那些官员脸上的表情,“倘若大理寺断案都不需要证据,只需猜测,那么便不会还有那么多无头案没有定论了。”
“梁王如此着急的要给胡逑郑定罪,要把他拖出去斩了脑袋,是否有些急功近利了?”
萧景睿站起身,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卷宗,“父皇已经派人审问了胡逑郑一轮,他认不认罪,死或不死并不重要。
可是他若是死了,那些朝廷的赈灾银两和粮食要如何追回?倘若正如你的猜测,是胡逑郑和下面的官员贪墨了这些银两,那么就算要死,他也要把那些东西吐出来才行。”
“还是说,直接按照梁王的意思,将胡逑郑和在座的这些人全部都拖出去斩了平息民愤,才是最要紧的事?”
萧景睿没有穿太子的服制,只是一身简简单单的便装,却莫名比衣着华贵的萧景崇气势更加强大。
“臣冤枉啊!”
“卑职不敢!”
他这话一出,原本坐立不安的官员们瞬间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他们不是傻子,太子和梁王的不和已经摆到了明面上,两尊大佛斗法,倘若上来便不分青红皂白的要人脑袋,斩完刺史,下一个也有可能就是他们。
看见这场景,萧景崇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原本想给萧景睿身上安一个徇私枉法的罪名,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行了,都别跪着了。”
萧景睿的眼神在这些官员的脸上看了一圈,便缓缓的走回原位,坐了下去。
“孤记得兖州有位姓王的长史,是哪位?”
萧景睿没有理会萧景崇的脸色,径直问道。
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男子忙站起身,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讨好的笑意,他弯着腰说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卑职正是兖州长史王茂学。”
“虽然你是兖州的长史,是刺史的副官,那么孤问你,兖州天灾后,由户部拨了银两下来,官仓也往兖州这边送了赈灾粮,这个活是由谁来对接的?”
萧景睿问得十分直白,他看着王茂学的脸,余光注意着萧景崇的反应。
“回太子殿下的话,是陈司马。”
王茂学脸色未变,似乎十分坦荡,萧景崇坐在椅子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哦,那么这个陈司马如今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