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萧景睿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书信妥帖地收起,放进怀中。
想起顾若清在信中给他描述的场面,萧景睿既觉得骄傲,又觉得心疼。
他的若清是如此果决聪慧的人,当日情势危急,顾若清托人秘密寄来的信笺只有寥寥数语,让他在务必留在兖州,但佯装失踪一段时间。
萧景睿立刻明白了顾若清的意思,与商行的伙计互换身份,甚至别出心裁,将宫中寄来的书信放进了轿辇。
两人相隔千里,硬生生凭着默契摆了皇后一道,如今宫中局面已定,那他也该重新回到刺史府中,好好的给萧景崇一个惊喜。
“走吧,跟银叔说,盯紧王茂学。”
萧景睿站起身,上了商行准备好的马车。
在商行中憋了这么些天,他也没闲着。
虽然他对兖州贪墨案的细节并不了解,但是有一个道理萧景睿还是懂的。
谁是最终得利者,谁就是始作俑者。
初到刺史府,他便盯上了王茂学。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萧景睿记得一清二楚,当日胡逑郑狱中自裁,正是这个王茂学接替了兖州刺史的位置。
按说地方官员的任命,都要经吏部走一道。
前世因为白婉儿的缘故,萧景睿从未怀疑过什么,更何况是京城之外的事情。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白家已是梁王手中的一枚棋子,那么这个王茂却是谁的人,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所谓的兖州贪墨案,直到最后也没有查到那些银两和粮食的走向。
这些东西丢失的方式千奇百怪,有的是在路上被灾民截走,有的是明明进了刺史的库房却不翼而飞,成为大齐的一桩无头悬案。
胡逑郑身为地方父母官,对此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被推出来当了个替罪羊。
“殿下!”
马车停了下来,不等萧景睿掀开帘子,就听见顾元洲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萧景睿伸出手掀开帘子,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下了车。
“冒冒失失的,可不像你。”
听到这话,顾元洲尴尬的笑了笑,“殿下消失的这几天,臣在这刺史府中可谓过的是水深火热,不过今天倒是个好日子,这不,咱们那位梁王啊,在院子里砸东西庆祝了!”
“噗...”
负责赶马车的伙计,正是帮顾云舟和萧景睿传递消息的人。
听到顾元洲的描述,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元洲心情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你们商行的伙计倒是好样的,居然能够在那梁王的眼皮子底下传递消息,这样的本事,若是以后...”
“顾元洲。”
萧景睿淡淡出声,打断了他下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