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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萧景崇也不再同他多言,勤王令已经发出,他现在至多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想到这里,他转过头,“徐正,将诏书拿出来吧。”
身穿青色官袍的年轻人应声而出,他走到萧奕面前,在书案两旁打量了起来。
他毕竟是御前侍墨,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心中大概有数。
萧奕向来是个不愿意放权之人,玉玺这次是带在身旁的。
果然,徐正翻找了片刻,就在萧奕身侧的一个多宝格子之上,捧了一个十分精致的黑木匣子下来。
厚重的匣子被他打开,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大齐国玺静静地躺在其中。
徐正看了萧奕一眼,当着他的面,将这国玺请了出来。
“父皇,你我父子一场,我也不想为难你。
倘若你亲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着国玺盖在禅位诏书之上,儿子也愿意为你颐养天年。”
萧景崇看着萧奕,觉得心中无比畅快,“这个很简单,只要父皇愿意,你我二人就还是相亲相爱的父子。”
徐正闻言,将这国玺递到了萧奕的手旁。
在萧奕无比期待的目光之中,萧逸一动不动,只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看来,父皇是不愿意认我这个儿子了?”
萧景崇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夺过徐正手中的国玺,狠狠地盖在了诏书之上,“既然父皇不愿意,儿臣只好自己来了。”
鲜红的印章盖在了诏书的末尾,徐正伸出手拿过这张纸,将其小心的裱在了明黄色的绫锦上。
做完这一切,他便带着这份足以震动大齐江山的圣旨退到了一旁。
“逆子,逆子!”
萧奕徒劳无功地睁着双目,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两个字挤出来。
萧景崇凑到他面前,挑眉道,“之前长公主说您是装病,怎么今日一见,儿臣倒是觉得父皇像是真病了似的?”
他伸出手,想要理一理萧奕的衣襟,余光却陡然瞥见萧奕袖中的一抹寒光。
萧景崇下意识地一把抓住萧奕的手腕,一把精致的匕首从他的袖中掉落。
萧景崇差点笑出声,将这把匕首捡起来握在手中。
“我的好父皇,您不会就打算拿这个小玩意儿来阻挡儿臣的上万大军吧?”
萧奕看着他,自己也有些迷茫,这把匕首是什么时候被放在自己的手上的?可他并没有机会思考多久,埋伏在全身的寒意骤然发力,袭向他的心脏。
萧奕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向喉间,整个人突然前倾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站在他面前的萧景崇躲闪不及,被这些血了个正着。
“父皇...”
萧景崇怔愣片刻,看着吐血之后昏死过去的萧奕,猛然间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向萧景睿,“是你,你给父皇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