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莫娜也曾告诉过她一些蒙德乃至整个提瓦特大陆的局势,塞琉斯真的打算与执政者抗争到底了,只是原本应该联盟讨伐的七国却在此刻出现了争执,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塞琉斯真正想对付的人是我们的父亲,或者说是他背后的伊沃城吧……所以才不甘心苦心经营的力量被轻易剥夺。”
“不然他也不会想要除掉我,因为在他眼里,我就是父亲用来瓦解他力量的武器,就像他当初利用你去对付父亲一样。”
荧闷闷地叹息,“所以我们这样子,到底是遂了谁的愿?”
而空安抚地在她后背轻轻拍打,耐心地等她说完,等到她消化完这一切后才轻声开口:“可你应该知道,我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遂谁的愿,我有我自己的目的。”
“所以,你别想着离开我。”
他就是害怕荧会变成这样,才会选择对她隐瞒一切,而事实上,莫里森的算计恐怕远远不止如此。
莫娜曾告诉过他,她在水占盘上目睹了极为恐怖的轨迹,死荒缠绕,毫无生的气息,而那天晚上,空也在荧身上感受到了更为强大的力量。
消弭此刻节点一切存在的【贤者之时】,已是接近神明的力量了,可荧哪里是神,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孩,这样的力量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灾难,空一无所知,荧身上向前延伸的时间轨迹,因为她无时不刻存在的力量而难以在他的天赋中呈现,以至于他窥伺不到太过遥远的未来,只知道那片迷雾背后是他所无法承受的恐怖,绝对不可以让它出现。
荧被空安抚了很久,最后撑不住身体的疲惫终于沉沉地睡去,而空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亲吻,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走出晨曦庄园,踏着阴冷潮湿的山林回到了埋葬弗丽嘉的那所蔷薇花园,不出所料地在那片已是初冬时节,却依旧妖娆得诡异的蔷薇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接连几日降雨,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花香混杂的味道。
月亮被云朵覆盖,偶尔露出的部分洒落一点微弱的光辉,稍稍稀释了黑夜的浓稠。
空沉默地站定在那个身影跟前,而对方手里夹着雪茄,在星火明灭中发出了一声冷笑:“还没找你麻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是空却依旧沉默,没有任何反应。
他再次冷哼:“也不知道你这性格到底遗传了谁。”
此时,覆盖着月亮的云层缓缓散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银白色的光骤然增亮,也将空和莫里森的轮廓勾勒得越发清晰。
“是你说服那几个执政者放弃对塞琉斯制裁的吧?”
莫里森又摸出一根雪茄点燃,“你觉得只要让塞琉斯还有与我抗衡的可能,就能阻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