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冤有头债有主,范黎杀了罗画师也是情有可原,如今搜查下去,不瞒姑娘说,抓不到范黎事小,再耽误了沈大人的时间事大啊!”
“不知姚大人此话何意?”
方宁方才就听出了他赶人的意图,现下倒是知道了缘由,“我师兄奉旨游历,确不能在吉荣久留,只是大人也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方宁那边神色淡然,姚县令却急得满天大汗:“二位远道而来,只知吉荣面上繁华,却不知……”
却不知这吉荣县底下并非是他一人的一言堂,这位沈大人如今可是圣上眼前的红人,倘若沈昱在这里出了什么闪失,别说乌纱帽了,他连项上人头恐怕都保不住了。
他正要说出来,却听有人咣的一声撞进门来,打断了他的话。
“大、大人,有人、不,范黎自首了!”
“你是说那范黎自首了?”
姚县令大惊起身,到嘴边的话又一下子咽了回去。
“是!”
那衙役在房里站定,向二人拜揖道:“今日一早就有兄弟见到有人在衙门口附近徘徊,行为鬼祟,便起了疑心上前盘问,没想到此人正是大人这几日苦苦寻找的范黎!
小的知了此事,不敢怠慢,立马就来报与大人了!”
姚县令闻言是又惊又喜,也顾不得方宁,只将她晾在一旁:“快!
快传我话下去,本官即刻就要升堂,好好审审这一个范黎!”
方宁跟在两人后面,一颗心突然提了起来,她总觉得这范黎投案来得尤为突兀古怪,不太寻常。
等她到了堂上,却见范黎整个人就像突然老了几十岁似的,身躯佝偻,几乎没个人样了,只是面如死灰地跪在堂下。
方宁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这哪是她几日前见过的范黎模样,像是换了个人般,这样的供词,怎么能作真?
然而端坐在堂上的姚县令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看着堂下的范黎,厉声:“草民范黎,本官今日问你,这罗晋颜是否是你杀的?这罪行,你可供认不韪?”
“回大人,正是小人杀了罗晋颜。”
范黎跪在地上冷静地回道。
“好!”
姚县令拿起惊堂木。
“且慢!”
方宁见他就要这样仓促断案,急忙拦道,“你为何要杀罗晋颜?”
她见范黎此时攸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恨意。
“小人要杀罗晋颜,正是为了他五年前栽赃小人窃画一事:罗晋颜为了隐瞒他找小人代笔作画,不但诬陷我偷窃其画作,还将小人的右手也一并砍去——”
“罗晋颜此人,与我而言,罪不容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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