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次仍装作若无其事,随着王丛山离开。
与多年前,朱家镇那个下午一般,怯懦。
就算回到蜀山,估计此生再无勇气走下蜀山了。
若是在外,孤身相遇,宋玉早已出剑,哪怕不敌,跑就是了。
原本,按他以前的打算,杀谢安,应是至少八品、最好九品,再入京,当着天下文人,在国子监,谢安不但要死,还要身败名裂。
只是,如今谢安在大营、与那苏青走在一起,还有其余一帮将领。
他宋玉,也成了蜀山弟子,有师兄弟。
与凉王或多或少有些联系。
宋玉没想好该怎么做,想了许多。
一路行来,许多前辈都曾告诫他,年轻人当生气勃勃,随性洒脱。
可他,自幼便被宋明教成小学究,言谈举止不敢半分逾矩。
双亲离世后,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要他忘记过去,无所顾忌,率性而为。
别人如何不知道,他宋玉做不到。
讲得好听些,宋玉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
难听些,就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家就真的“团聚了”
,怕死,不敢死,也不能死。
跟了一路,眼前众人已是各自分开。
那三位儒生也一同走入一间大帐中。
宋玉站定,单手拍拍脑袋。
“呼”
,长舒一口气。
摒除杂念,就一个念头:今日,定要做点什么,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低头,瞧着腰间两剑。
似是心有所想,“唰”
,将桃木剑插入帐外土里。
又将背上行囊一并放下。
起身,“哗”
,一把掀开帐帘。
帐中几人,抬头一瞧,均是一愣。
谢安大喝:“你是何人?”
宋玉一步走入,站立当中。
盯着三人中居中之人。
指着谢安。
“他数年前,曾到过益州巴郡一小镇,杀了一对中年夫妇,以及数十人。
扬长而去。
你可知晓?”
柳元面色如常,瞥向谢安。
谢安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