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抬眼,看见沈四海眼里的坚定,以及那手里结实的小木棍,他一吸冷气,没敢耍横,竟然乖乖的道:“大,大哥,我,我错了。”
沈四海的脸色稍稍有些动容。
沈四河的心里豁然就开了一扇窗。
他虽然不承认自己是大门里的光棍,但的确是遇强就弱,遇弱就强的主儿。
一见沈四海这架势,显然自己今儿要是不认错,只怕是要吃苦头的。
好吧,就算他拼了力气,把这鸡毛掸子抢过去了,可这事一传出去,自己百分百不占理儿啊。
因此,不如说两句好听的,先把今天这事遮过去再说。
他虽服软,沈四海也稍稍收敛,可这事毕竟不是小是小非。
沈四海敲打着旁边的柜沿,一件一件的替沈四河整理着罪行。
一是偷。
不管那是谁的,总之不是自己的,不告而取,这就是偷。
二是不孝。
违背爹娘的意志,偷偷卖地,这就是不孝。
三是不仁。
老而不养,枉为人子……
沈四河不敢还嘴。
那小木棍每磕到柜上一下,他就在心里哆嗦一下。
刚才那一抽,可真是抽的他生疼生疼的。
再来几下,他哪受得住?
沈四海没说多久,就叫他起来:“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关键是知错就改,你回去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人做事。”
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把沈四河放过去了。
沈四河灰溜溜的回了家,一连好几天都没敢露面。
可等到烟消云散,他又故态复萌。
横竖他是打死了也不再去沈四海家,他总不敢找上门来无缘无故的就来教训自己。
那么,自己就是安全的,他拿自己就是没办法的。
石氏跟沈四海抱怨:“就抽他那一下,骂他一顿就完了?你怎么不叫他把钱吐出来,把地赎回来?”
沈四海道:“你太天真了,那钱,早就被他和陈病己分了,该花的也都花了,他们两个都是吝啬的人,能够再吐出来?钱拿不出来,用什么赎地?再者,这地卖的公公正正,哪有说反悔就反悔的道理?也得那两兄弟肯往回卖才行。
不过是敲山震虎,吓唬吓唬老八,叫他以后不敢再胡作非为,逼着爹娘顺着他罢了。”
石氏还不甘心:“那就这样,也太便宜他了。”
沈四海没再解释,只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这招,也不过是打的出奇不意罢了。
说到底,他对沈四河是没办法的。
真要用蛮力,三四个自己也不是沈四河的个儿,白白的让他撂倒了,被村里人看笑话。
到时候一说起沈家大房不和,那可真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