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个奴婢,训斥起高门公子来又是什么道理?”
文月心身旁的一个丫头开口,众人反应过来,对啊,她一个婢女,怎么敢和他们这样身份的人说这样的话的?
“唉哟,不是说文家书香门第最是懂礼吗,我家小姐是侯门小姐,自有矜贵在,疯狗咬上来,自然是不能咬回去了,那便只能我这个做奴婢的代劳了。”
“你!”
在场的人被这一通话骂得脸红耳赤,骂回去吧,失了自己高门风范,不骂,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憋了半天,只吐露出一两句,“成何体统!”
“有辱斯文!”
就连文月心,脸色都难看了。
这些人,平日在她跟前能言善辩的,却叫一个奴婢给骂得哑口无言,废物一群。
燕妙仪激动了,偷偷冲稚雀比大拇指。
稚雀一扬脑袋,得意极了,吵架她就没输过!
“大家别吵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妙仪妹妹,赏花宴要开始了,快别计较了,在门口闹起来,对你名声又要不好了。”
“若是你还是不忿,姐姐给你磕头认错吧……”
文月心咬唇,眼眸含泪,提裙便要跪,叫就近的一个公子给拦住了,那脸上心疼得哟。
登时不顾什么礼义廉耻了,冲着稚雀主仆两个就是一顿骂。
“燕妙仪,你别仗着自己哥哥要娶文小姐,就觉得文小姐是你们家的人,可以随便欺负——”
“你也知道文月心同我兄长定亲了,那你凑那么近干什么,那么着急干什么,这是我们两家的家事,这位公子凑合进来,很难不让我多想,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首尾——”
那人吓得跳开八丈远,“你胡说什么!
我同文家小姐清清白白,只是仰慕她的才学!”
“才学?怕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燕妙仪冷嗤一声,目光凛凛,眼看着围着的人多了,不欲再做纠缠,“还懂礼呢,她娘设这个赏花宴是为了给我娘致歉,今日,我娘是主客,可主家哪有怠慢主客,去将副客奉为上宾的道理?”
“这……文小姐,燕大小姐说得可是真的?”
文月心咬牙,对上燕妙仪的眼神,带着祈求,以往她这样,燕妙仪就会帮着她在前头冲锋陷阵。
嚣张跋扈的名声燕妙仪担了,她还是清冷高雅的文家大小姐。
不料,燕妙仪头一撇,一脸厌恶,心底愤懑。
亏她过去还真心待文月心,如今看来,不过是同燕幼清一样的货色!
见状,文月心眼泛泪光,不得不承认,“是,可是中山候夫人与清远侯夫人前后脚到,我娘许是没顾过来……”
“那也是……失礼了……”
有那重礼规矩的狠狠皱眉,对文月心的滤镜有些许破碎。
“那是忙里出错,可燕家这般为难——”
有人又要出声帮文月心,燕妙仪一个冷眼横过去,“哟,难不成你家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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