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柔儿要搬鸣玉阁就说做不了主,这次要个血珊瑚又说做不了主。
刘氏现在最是听不了这个词,劈头盖脸的就骂道,“不过拿你件东西便如此推三阻四的,过去你可是十分懂事的,如何变得这般小家子气?”
薛沉鱼脸上带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夫人明鉴,实在不是我舍不得血珊瑚,而是有人已经看上了它,想拿一尊玉观音与我换,今日便要登门了。”
刘氏不屑道,“从前我倒不知,你竟也是个眼皮子浅的。
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值得你如此费心巴结?”
薛沉鱼看了秋华,她立刻递了水袋。
慈文院一群人坐着,刘氏连杯茶都舍不得她喝,还想来抢她的嫁妆。
狮子大开口就是血珊瑚,黄花梨。
那套黄花梨木的床,桌子,梳妆台,凭季敏柔也配肖想染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真真是不要脸的。
不过从今往后别说别的东西,就是已经被搬到这屋子里的,她早晚也要弄回去。
薛沉鱼心里堆着火,攥紧了水袋,表面上摆出悠哉自在的样子喝了两口水,才从袖口拿出一个浮雕有陈字的烫金令牌。
世间陈姓千千万,可敢如此招摇的陈家,只有一家。
陈国公府的陈家。
刘氏坐不住了,手颤抖着指薛沉鱼,“你……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陈国公府嫡次女,陈家三姑娘,陈丽珠。”
刘氏嘴角抽了两下,不服气地还想说什么,最后只能攥着拳头坐了回去。
看她的模样,心理已经怄的要死,脸上还不得不勉强维持着笑脸。
“陈家嫡女好,嫡女好……”
若是别家也就罢了,便是国公府嫡女,也没得让人把珍贵无比的血珊瑚贱价换个玉观音回来的。
可她是陈国公府的嫡次女,她的祖母是皇家公主,她的亲姑姑是宫中的贵妃。
贵妃又向来得陛下宠爱,皇后也得避其锋芒。
这样的人家,她哪里惹得起哦?
甚至,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话,她崩着脸道,“方才说的话,一个字不准说出去,否则家法伺候!”
“是是,我一定守口如瓶。”
张氏率先说道。
其他人跟着,慈文院一片“是是”
声。
在场最大的刘氏都吃了瘪,其他人也不敢再肖想薛沉鱼的嫁妆了,连忙说什么都不要了。
薛沉鱼带着笑说,既然都不要那她也就告辞了。
然后带着秋华潇洒退场。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一走,张氏也赶紧带着儿媳女儿告辞了。
刘氏自诩是清流之家的主母,最是看不惯她这爱贪小便宜又鼠目寸光的样子,不耐烦的摆摆手让她们走。
她身后一言不的季敏柔,都快把手里的帕子搅烂了。
那些破东西破床她是一天都睡不下去了!
方家那穷地方让她吃尽了苦头,原以为回到了贺家会好一点,没想到还是一样。
最可恶就是薛沉鱼,她明明有那么多好东西,却不愿意拿出来跟她分享。
看着别人吃糠咽菜睡破木板床,她怎么好意思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享尽荣华富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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