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舟脸色阴鸷,半带冷笑的抬抬下巴:“继续。”
林平惊恐得不敢对上祁淮舟视线,只觉从头到脚一阵阵寒意掀起,然而在祁淮舟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
“然后……然后我们就按他要求去弄姜倾绵,但是后面的事我们几个弟兄也摸不着头脑,我们都还没得手,那个男人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一拳头把我打飞,挖了我一个眼睛,还说什么只是让我们演戏,没让我们真干。”
“但这不是他亲自要求的吗,跟个神经病似的,让我们真弄,结果他又不满意了。”
“后来他说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要报警把我们抓进去,我一时来气就和他干起来了,我那几位弟兄过来帮忙,但是他就跟疯了一样,几个人都压不住他,所以我就抡起一块砖头往他头上砸。”
“他昏迷了,之后警察就来了。”
祁淮舟听完全程,直觉这件事不简单,如若林平说的是实话,只怕真相远想象,这些事那份调查报告也没记载。
祁淮舟让陈迟将这些话一字一句记录下来。
遂看向林平,眉眼敛着深意:“你说他让你们对姜倾绵动手,但后来他又突然反悔了?”
林平碎了一口,突然有些委屈,若非那个男人,他都不至于待在这。
“是啊,我哪搞得懂他什么心思,要不是为了那五千万,我才懒得帮他做事,还被他打伤,弄瞎一只眼睛,我看他当时是真的想杀了我。”
“跟个疯子一样。”
祁淮舟陷入沉思。
好半会儿。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我哪知道,拿钱办事从不会多问别人的身份,难道你吩咐人做那些肮脏的事还会报上你的名字吗?”
林平看了眼祁淮舟,越说越憋屈。
祁淮舟冷冷的盯着他,将他吓一哆嗦,往后瑟缩。
“按照你的说法,他后来和你们干起来,这件事最后没有成功,可他为什么还会将那五千万给你的家人?”
林平耸耸肩:“不知道。”
“反正我把他打晕之后就一直待在警局,没再见过他,后来我妹妹说有钱到账,他按时汇款,我就想着毕竟钱已经给到家人手上,我怎么也得帮他隐瞒这件事。”
“所以我一直没把他供出来,只说他是路过不小心被我打伤,他应该没被牵连。”
“你还隐瞒了一部分没说吧?”
祁淮舟突兀出声,“那天,不是还死了一个人吗?”
林平一顿,突然抓耳挠腮,一副烦躁的模样,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是懊悔还是其他。
“当时场面这么混乱,我那几个弟兄都拿着砖头扔来扔去,有没有人路过我们也不清楚,警察说我们打死了一个人时我们都还懵着嘞,要不然我能被判这么多年吗?”
“要说这事还是怪那个男人,出尔反尔。”
祁淮舟瞥他,眼底暗含薄怒,像两簇小火苗翻涌直上,咬牙问:“那姜倾绵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林平不断吞咽着唾沫,脖子都快弯折,惊惶吞吐道:“我……我当时压住她,她咬我死不松口,然后……我就……给了她几巴掌……”
“嘭”
的一声,桌案被拍响,祁淮舟猛地站起,周身积压的怒火欲将林平撕碎,双眸如地狱魔鬼般落在他脸上,脖子因极度愤怒而暴起青筋。
林平吓得直接整个人往地上蹲,抱着头缩成一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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