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芍药自从上了水路后,体内的灵体总会似有似无的波动,微弱却怪异。
而这份怪异,在又行驶了一夜后,她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翌日清晨,阳光正暖,芍药本在船舱内吃着早膳,忽然,心头一滞。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邵尽渊几乎每时每刻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刻起身走到她身旁,令忠顺去唤太医。
“不用。”
芍药阻了忠顺,随即朝满眼紧张的青年笑了笑,“我没事,就是刚刚有些晕船了。”
“可你前几日还好好的。”
邵尽渊皱了皱眉,不放心,“还是让太医来看一下吧。”
说着,他便让之前被阻的忠顺去请太医,芍药见他这般紧张,倒也没有再阻拦。
只是她本身就没什么事,太医自然也诊不出什么毛病,最后也只能归结于晕船。
至于为什么前几日不晕?可能是坐的时间长了,身子便有些受不了。
“那有何方法可以缓解?”
邵尽渊眉心越皱了起来。
“回王爷,最好是让船靠岸,让姑娘下去休息会儿,或是多用些酸食,也可。”
太医尽职尽责的回答。
听到这儿,邵尽渊紧皱的眉头松了松,而在这时,本应安静的海面,渐渐出现了些嘈杂之声。
“唉!
老良,那边海域深了,小心点。”
“没事,这边海货多,多捞点,卖了以后还能带回去给我那小儿尝尝鲜呢。”
汉子浑厚爽朗的声音渐渐透过大开的窗棂涌入船舱,芍药抬眼望去,只见远处本安静的海面,不知何时渐渐多了些小渔船。
船头皆站着汉子,一身短打,用力挥舞着船桨,待既定位置,便撒下渔网。
晨日的阳光耀眼,落在清澈的海面,波光粼粼,为那些嬉笑打诨,为做生计的汉子铺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烟火气。
忽然,众人现了远处渐渐驶来的巨大官船,嬉笑喧嚷声蓦然消失,眼底涌出愕然。
随即,几乎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船桨挥动,令渔船离开海面中央,避让到两旁。
他们即便是普通的百姓,但也识得官船。
更何况,这艘官船可比他们凉州的主人,那位两广总督的官船还要大,犹如一座大山般压入了海域。
只是,这日头这么早?究竟是哪位大官来了凉州呢?
船舱内,望着窗外渐渐开始多起来的渔船,以及众人偶尔随风飘进来的隐晦猜测声,芍药鸦羽如蝴蝶般颤了颤,眼中波光流转。
须臾,她感受着体内越大的灵体波动,抬起小脸,看向了身后半揽着她的邵尽渊。
“不是说回上京吗?”
女子眸光潋滟,面上却带着微微的诧异,“怎么…来了凉州?”
“你不是想见那女子吗?”
清晨的海风有些微凉,邵尽渊关了半扇窗,将怀中人抱离了些窗口。
“不会耽误回京的日子吗?”
她问他,眼底却已经流露出淡淡的惊喜,而这已经让特意绕路来凉州的邵尽渊很满足了。
“停留一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