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清浅提了提唇角,语气轻缓恶劣,“母亲与其揪着景煜不放,倒不如去问问父亲,这几日跟他的外室干了什么。”
“孽障,闭嘴!”
顾容厉喝,企图打断。
但为时已晚,他像是被踩中尾巴恼羞成怒起来。
“外……外室?”
程氏愣住,头僵硬地转向身侧的男人,现他还没来得及收敛起来的不自在。
“顾容!
你真在外面养了一个狐狸精?什么时候的事?啊?”
程氏理智瞬间崩溃,双手克制不住地颤抖,赤红双眼逼问。
事突然,顾容连说辞未想好,结结巴巴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
本以为藏得天衣无缝,怎么就给顾昭现了。
“我,我,夫人,你冷静点儿……”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程氏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的妒火登时冲上脑子,揪起顾容的衣襟如同泼妇咄咄质问。
“你忘了当年答应我什么了?你说过此生只有我一个,不会有别的女人!
如今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和狐狸精偷偷厮混?你对得起我吗?”
“夫人,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一时糊涂,是她勾引我,我做为男人哪里能把持得住……”
“你还在这找借口!
没有我,你今日能坐到镇北侯的位置?要不是柳氏现……”
说到一半,顾容的脸倏地阴沉下来,抬起手狠狠耍她一巴掌,把未完的话打断。
“程氏,别给脸不要脸!
男人三妻四妾怎么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作为一个当家主母,连个女人都容不下,肚量怎如此之小!”
程氏捂住高肿的脸,停顿几秒,神情似癫狂似嘲弄。
枉她以为他会和别人不同,没想到天底间的男人一个样,说的承诺全是骗人的。
“顾容,你最好记得今天这一巴掌,我是不会白白挨打的!”
“打就打了,那又如何?”
顾容索性不装,昔日的温情不复存在,凑到她耳边阴冷威胁道。
“你未能为顾家多添香火,我没休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程氏,你我皆在同一条绳的蚂蚱,你的嘴巴最好捂结实一点,否则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趁着二人爆激烈的争吵期间,沈绵绵小心扶着顾昭离开。
踏出门槛的一刹那,顾昭无意听到二人之间某一句对话,眸子骤缩,按住内心汹涌的情绪和绵绵回院子。
一进门,沈绵绵迫不及待解去他的衣衫,渗着鲜血的皮肉翻出来,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想到他幼时曾受这种折磨对待,沈绵绵鼻子不禁酸,唇瓣咬得有些泛白,她抬了抬头,极力忍住哭泣。
沈绵绵抿唇一言不,到柜子翻出止血的药粉,掏出手帕轻轻擦拭边缘快凝成一团的血块。
“镇北侯的心好狠。”
目光所及之处,新旧伤疤交映,刺得她心里直抽疼。
“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你父亲!”
沈绵绵强忍哭泣,愤恨怒骂,突然间产生带他一起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