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珧琢来说,明明是喜事,在此之前,苏杳从未主动留他过夜过,
可珧琢却毅然决绝,从苏杳手中拽回了被她捏在的布料,好似不通情欲的顽石,不解风情。
“回榻上去。”
他当真如此绝情,可苏杳还是追步上前,低啼了一声儿:“珧琢。”
呜咽的哭腔,柔弱且稠清,落在珧琢心里,就跟有蚂蚁在他体内乱爬,瘙痒难耐。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能看看吗?”
苏杳吐字似水如歌,如潺潺涓流洗涤着珧琢混沌的意识。
“没什么好看的。”
珧琢对她异常疏远,与往日迥然不同,苏杳心中难免形成落差。
倔着性子埋头道:“想看。”
“快睡。”
珧琢又往前走了两步,苏杳一个箭步追上前去,挡在门前,也正是珧琢面前。
月影朦胧,暗光交错,苏杳堵住了珧琢的去路,恍着珧琢模糊的轮廓,最显眼的无外乎珧琢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
珧琢待她不如从前了,是在她一次次的惹是生非中,厌倦了吗?
可当真是嫌恶,又为何要偷溜进她房中。
“别走,珧琢。”
一旦苏杳求情示弱,珧琢很难克己复礼,顷刻便溃不成军,败下阵来。
珧琢俯身贴近矮了他一头的苏杳,两人相隔甚近,交叠的暗影就像是珧琢将苏杳压抵着门强吻。
苏杳嗅见了珧琢身上的幽兰沉木清香,与此同时,还有浓郁的腥味,是血。
“强留我?你是真不怕我将你吃干抹净,让你翌日爬不起来。”
他竟还有闲情逸致听他说笑,苏杳都快误以为珧琢没受伤了。
“知道留下我,你会如何吗?”
苏杳赧颜垂眼,轻哼应答:“嗯。”
又拂了珧琢的颜面:“但你现在不行,你受伤了,你没力气。”
珧琢本不虞的心绪被苏杳这随口两句,弄得暗生欢愉,掩不住讪笑。
还真被苏杳吃得死死的。
“谁告诉你我现在不行的,我对你,使不完的牛劲儿。”
苏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