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的路,只有自己亲自一步步走过去,才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是一堵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墙。
就像当初的他。
······
新婚之夜,沈从英喝的半醉,靠在罗汉床上睡了半宿,新婚夫妇,半分交流都没有。
甚至,他连却扇都没有费心思应付。
阮鹤鸣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找了一方薄毯,帮他盖在了身上。
第二日,沈从英忙完了公事回来的时候,房里多了一张床。
遥遥相对,摆在屋子两侧。
体贴的安排,忽然叫沈从英有些胸闷。
更体贴的是,阮鹤鸣除了家中有事要他定夺,从不叨扰他分毫。
两个人好似回到了那个时候,在秘阁,以同僚的身份暂且安置在同一间屋子里。
不同的是,那个时候,阮鹤鸣就是个闹腾的缠人精,一天到晚不停的在招惹他,今日抢他的笔墨纸砚,明日非要把她从御膳坊顺来的点心果子塞到他嘴里。
而如今,阮鹤鸣安静的同所有与丈夫貌合神离的贵眷夫人一样,执掌中馈,打理后宅,温顺和婉,端庄自持。
很多次,沈从英想说,她可以和从前一样,出门闲逛也好,骑马射猎也好······
但,好像正是因为他自己,阮鹤鸣才变成了如今这样。
一晃三月过去,樊老生了一场病,阮鹤鸣回了樊家照顾。
夜里,沈从英回到空荡荡的房里,就连阮鹤鸣安静的身影也不在,只剩下那可笑的两张床。
阮鹤鸣不在的第七日,沈从英与同僚赴宴时饮了些酒,回家时,他站在房里怔忡良久。
后来,也不知是不是酒后神智不清,他睡在了阮鹤鸣的床上。
更糟糕的是,次日,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阮鹤鸣站在床前看着他。
沈从英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睡错了床,他面色尴尬的起了身,下了床。
走过阮鹤鸣身边的时候,她竟然一句话没说,沉默着走到床边去收拾被褥。
沈从英折返回来:“我收拾吧······”
即便如今,他的床也是阮鹤鸣每日在收拾整理。
“不用了。”
淡淡的语气,她连头都没抬起来看他一眼。
沈从英收回手来,后退了一步,默了默,又问:“樊老······祖父身体如何?”
“没什么大碍了,上了年纪,难免时时生些小病。”
“嗯,”
沈从英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得了空,我和你一起回去探望。”
阮鹤鸣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