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见状,先是一愣,而后收起债条道:“不过一件旧棉衣,不值当万两黄金,想来、想来是那位仙人的玩笑,不能当真的。”
闻言,沈清一笑:“小师傅通情达理。”
既然债主都愿意将债条作废,沈清至少算少了一些债背负了。
一张薄薄的黄纸在见月手中碎成无数片,又被他攥紧于手心,不知该丢到哪儿去。
沈清朝他一伸手,见月拘谨地将碎纸交给了她,那凌乱的纸片落入沈清的手中不过刹那又恢复成一张完整的债条。
一时静谧,见月连呼吸都忘了。
沈清怔怔地望向那张债条,羽睫轻颤,胸腔一窒,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攥紧手中纸道:“眼看天色不早,小师傅暂且在山上留宿一夜吧。”
见月一怔,起身道:“不妥不妥。”
沈清朝他瞥去一眼,脸色略冷,似是不耐烦:“你上山来不是只为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我的吧?心中无所求者,来不了桂蔚山,所求越深,山路越平,你畅通无阻一日半便到了院外,可见郁结在心之事等不及人的。”
她一针见血,见月虽犹豫,却还是应了下来。
山间书舍前后没有客房,沈清随手递给了对方一张符,那符折成了星芒,她让人将符带到亭后再展开,便有住处了。
见月虽不明所以,但有求于人只能顺着她的话去做。
他出了书舍,沿着竹檐越过花廊,待出了凉亭便将手中星芒符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那符纸一展便似鸟儿飞走,落地后突然膨胀,薄烟散去,原本空荡荡的草坪间拔地而起一间竹屋,一门两窗,屋内桌椅板凳一应俱全。
沈清见那头竹屋已起,便关上了书舍的门窗,薄袖一挥,几盏烛火点燃。
她坐在桌旁,借着昏黄的烛光细细去看复原的借条,这上头的字虽不多,但下在借条上的禁制却尤为复杂,非寻常之力所能破坏的。
如若毁了债条就不用负债,那她早一把火把那些债条都烧了。
之所以将债条交给见月,是因为沈清以为债主有权可决定债条的存在与否,现下看来,也不行。
指尖点着额角,沈清陷入沉思,忽略了烛火闪烁的微光后,还有一块黑漆漆的怪石。
她将债条翻来覆去地看,突然听到一声咚响,一魂一魄险些被吓散。
沈清回头去看,原先放在桌上的怪石不知为何滚到地上去了,那石缝中隐约闪过一缕暗蓝色的光,她正要细看,光芒却又消失了。
对不明之物,自有忌惮之心。
沈清犹豫了会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怪石方才出蓝光之处,便是这一刹犹如被雷霆击中,她心口猛跳,再睁眼却已不在书舍之中。
眼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股黏腻又冰寒的气息朝她逼近,四面八方袭来的压力似是将她包裹在某个密闭的空间中。
沈清动了动手指,指尖触碰到了凉冰冰的东西,矛盾的坚硬与柔软的结合,因看不见,更叫她汗毛竖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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