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欺这才脸色稍霁,低头看到手里的兔皮,立马又皱起了眉头,捏着刺骨针狠狠扎了下去。
第二天下午,天下起了小雨,容欺提前回到了木屋,远远就看到顾云行倚着“木墙”
,手里拿着一柄熟悉的匕首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他一摸腰间,果然不见了。
“顾云行,你又偷拿我的匕首!”
顾云行见他回来,眉宇间舒展了些,面对质问神情坦然道:“昨夜见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早起后又一时没想起来。”
说着,他正色道,“是我不对。”
这一声致歉堵住了容欺嘴边的质问,他不爽之余瞥了眼顾云行另一只手里的东西,问:“你削木头干嘛?”
顾云行手持匕首,正在木块上划刺,“闲来无事,做个木雕。”
容欺一愣,又觉得稀奇,顾云行还有这手艺?
他走上前,坐在顾云行身旁,好奇地凑过去,然后愣住:“你管这叫木雕?”
木块面目全非,凹凸不平,全然看不出是什么形状。
顾云行:“只是初起个轮廓,让右使见笑了。”
容欺左看右看,仍看不出是怎样的“轮廓”
,但顾云行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也不好贸然评价,只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匕首,酸道:“你可真有闲情逸致。”
>>大晚上不睡觉偷偷拿他的匕首就为了做个丑东西?
容欺倒也没有硬让他还回来。
这几日顾云行杀鱼杀兔用得都是他的刺鳞,简直比他这个主人还要顺手。
反正夺回来不久又会落入顾云行的手中。
于是容欺坐到他身边,看着顾云行又“唰唰”
削了几刀,手中的木块就从前一种“崎岖”
变成了另一种“坑洼”
。
他张了张嘴,一言难尽地看向顾云行,用眼神询问: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顾云行神情专注,手中动作不停,每一次下刀都干脆利落。
这波澜不惊的稳重架势,仿佛在做一件最容易不过的事。
看着是个雕刻行家……可是,容欺又看了看那块不成形状的木雕,忍不住露出了怀疑的表情:难道木雕成型是在最后时刻?他还以为是精雕细琢慢慢成型的呢。
第一次看到这种手艺,容欺心中还是有几分新奇的,便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默不作声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容欺恍然大悟道:“这是山?”
顾云行手中的匕首一顿:“不是。”
又过了一会儿,容欺再次大悟:“我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