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吉垂眼看着她手腕,月色下枯骨生花般的诡异之美。
阿忘收回手,瞧了瞧指腹上姜逢枝的血,轻叹一声不再管,将头靠在苍鹫肩上,喃喃道:“我可以睡一觉么?
“夜色已深,我该入睡了。”
缪吉看着阿忘被苍鹫抱着,心里有些别扭:“你要睡就睡,睡得着的话,谁管你。”
苍鹫只是低声道:“睡吧。”
阿忘阖上眼眸,这一日的事太多,她确实累了。
苍鹫抱得很稳,虽然没有床榻睡起来舒服,但一个俘虏能要求什么,将就是不可避免的选择。
妖山离渭城最近的结界入口在磐城附近。
阿忘睡下后,苍鹫运起妖力赶路,一夜数百里,天刚亮就抵达了磐城附近的鹤水山。
他本准备直接破开结界进入妖山,但阿忘被阳光晃醒,随后说她饿了。
苍鹫本想叫缪吉去摘些果子,但环视一周没见到缪吉,才想起缪吉跟不上他速度,被他甩在了后头。
苍鹫沉默一瞬,问:“你能走吗?”
阿忘笑了下:“放我下来吧。”
睡了一觉,又成功摆脱姜逢枝,虽然前路并不光明,但阿忘心情还是好了些。
她走在鹤水山上,看看天上云彩半空山青,见苍鹫仍站在原地,回过头问:“不为我找些吃的吗?作为你的俘虏,为了不在路上饿死,我会努力的。”
苍鹫知道人与妖不同,一日需食三餐,但他察觉到眼前女子昨夜压抑的情绪似乎飘浮起来,她瞧上去轻快许多,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也舍不得走开。
他想要理解她,虽不明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为此感到些许困惑,但妖本性纵容,如非必要不必深究。
“还是你怕我逃跑,要我跟着你。”
阿忘身上还穿着那身红嫁衣,她伸了个懒腰,嫁衣在她身躯上流动,清晨的光照在她身上,衬得她好似白日出行的艳鬼,羽化飞升的谪仙。
苍鹫发现她在笑,迎着光与风。
她不怕吗?妖可是吃人的,如果他选择吃掉她,这样细的胳膊腿无力反抗。
阿忘没在看苍鹫,她望着远处浮云,感到一丝自由,被限制的短暂自由。
那样的轻快,从狭窄的深渊里溜达到她身边。
阿忘有一种想要对着这山对着这水大喊的冲动。
“如果我从这里摔下去,”
阿忘道,“你会接住我吗?”
她转过身,对着苍鹫说完后笑容慢慢恬淡。
她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若是一脚踩空,她可真要摔下去了。
“如果我摔成一堆烂肉,”
阿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