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重峦语气带了几分莫名的恳求之意,做出服软的样子来。
盛宁与宣词仪从小长大,方才他偌唤的生疏,定然也容易让人怀疑。
果然,在傅重峦喊出口后,文氏便同盛夫人相视一笑的收回目光。
文氏看了眼自己小儿子那个呆愣样子,还催着傅重峦赶紧带宣词仪下去。
“你们去吧,许久没见,定然许多话要说。”
傅重峦朝她回以一一笑后,转身离开。
宣词仪目光望着傅重峦走到几步外的身影,顿了顿,在面色别扭的跟了上去。
由于在自己院落待久了,难得走动,傅重峦没有选择回自己的院落,而是去了盛家为盛宁准备的书楼。
自前厅离开约莫转过几道门,入眼可见一个古色楼阁,二层之高,相连着一座竹台。
四周环境一片清净幽深之感,上了竹台抬眼望去就能看到后山的青翠玉竹,风声呼啸过,一片沙沙落叶声。
傅重峦重生以来除了在院子里待着,就是来这里看书。
盛宁自小体弱不能去书院,但有盛太傅的人脉在,这座书楼收集了不少大家名章,古书典籍,有些连当年的傅重峦都未曾看过。
可见盛家对盛宁,是十分的珍护的。
但对于在他没有出现在盛宁的身体里时,盛宁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傅重峦得以从他身上活过来这件事,
傅重峦心中起了猜疑,但一时也没顾得上查清楚。
而跟了傅重峦一路的宣词仪,这会也沉默的不见出声,只是冷着脸朝外面看,装作看风景。
白义下去沏茶,四面透风的竹台丝丝凉风吹拂,傅重峦依着栏杆吹了会风,在一片安静中,开口淡淡说道。
“宣二公子今日是特意来找我的?”
语气中带了点疏离冷淡,此番话像是戳中了什么,宣词仪神色猛的一僵,随后炸毛似的跳起来否认:
“你在说什么笑话,小爷我会特意登府来看你!
?青天白日的醉酒了吧你!”
傅重峦转头扫了下他一眼,颇为平静的扯了扯唇角,随后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下,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许是傅重峦的神色实在是太过平静淡然,宣词仪被他的话弄的愣住半晌,低垂的眼睫忽的猛抬起,眸光中带了点难过的悲戚。
“你一定要这么吗?盛宁,就因为当年我不过说错了几句话,你便要记恨我到如今吗?!”
宣词仪好像想起了曾经他和盛宁的事情,语调越说越响,像是把自己说生气了一般。
傅重峦原本随意搭在桌边闲点的指尖在下一瞬顿住。
他朝宣词仪望过去,对上他拧着眉一脸不解难过的目光。
“你说什么……”
宣词仪抽了抽鼻子,狠狠别过脸去,或许是觉得丢面子,转身背对着傅重峦。
“明明我们才是打小相识的朋友,却比不上那个穷……那个书生……”
傅重峦的眉间皱的更加紧了,心中莫名感到一阵酸涩,像是来自身体的最原始反应。
也许当年,盛宁是因为哪个人,才会跟宣词仪吵架的吗?
他眸间漆黑一片,脑中回忆过醒来这些时日见过的所有人,并没有谁表现的对盛宁很特别的感觉……
甚至连盛夫人他们也没有特别提过是谁……
偌此人对盛宁极其熟悉,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他便需要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