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面上带了几分严肃的笑意,待肖从章几人下了马后,才上前去,不卑不亢的弯身行礼。
肖从章微微颔,面上神色冷然。
老管家看了眼肖从章身后的魏岭和林修,这两人虽他并未见过,但也能猜出,约莫是肖从章军中的亲信。
他笑了笑,随后低声同肖从章说话。
“可算把大公子你盼回来了……不过老夫人和几位府君们等的时辰久了,这会有些不悦,大公子千万要体谅”
“知道了。”
肖从章垂眸扫了他一眼,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说罢也不看老管家的神色,抬步先往里走。
身后的魏岭都不免摇头轻叹。
肖家这群人,当真是不容小觑。
先是肖从章刚回京时便接连的书信派人来公署催着肖从章回家。
那会肖从章比皇帝都要忙,脚不沾地,肖家人不敢上门来闹,便只能派人来讨要好处。
现在深夜又将人喊了回来,估摸着也不见得是好事。
魏岭看了都不免摇头感叹。
当年肖从章被已故的老将军收养,虽算肖家人,但肖家也不见得真心待一个外来子弟,
后来肖老将军故去,他一生无子,妻病逝后膝下也就一个收养的肖从章。
但那时肖老将军拜托肖从章尽奉养之责照看肖老夫人,肖从章是个极重感情的人,这些年,便是肖家人尽数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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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在京外也尽力照看了,赏赐俸禄更是连肖从章都未见过就到了肖家人手中
有些时候,连林修都不得不感叹,这被收养之恩,于肖从章而言是福也是难。
老管家看出了魏岭眼中的讥讽之意,但他依旧淡然,只是笑着请魏岭和林修进去。
夜色幽深,但肖府这会各处都是灯火通明。
肖府前厅上,往日少有往来的几房人聚在一处,这会私下正窃窃私语着。
正中间座上,一个头花白的老妇正合眼坐着。
看年纪约莫花甲,但养尊处优的滋补着,看上去精气十足,不见颓败之色。
这位便是肖家的老夫人,贺氏。
她的边上这会站的并非什么年轻女子,而是一个年岁约莫二十左右的少年。
少年唇红齿白,模样清秀间带了点书卷气,并不妖艳,反而让人观之难忘。
底下不远处便坐着贺老夫人的儿媳孙子们,但眼下这位少年却能站在老夫人身侧,可见意有所指。
院落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少年朝外望了两眼,大抵是猜到什么,脸颊上多了丝丝红晕,随后他轻轻唤了贺老夫人一声。
她刚睁开眼,几道身影便迈过门槛,大步走了进来。
为的肖从章一出现,周围众人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去。
经过了数年的沉淀,眼前的肖从章周身气势更胜从前,就这么安静的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眼眸扫过一圈,都没人敢同他对视上。
肖从章同魏岭他们弯身行了一礼,随后立在厅中央,等着贺老夫人先说话。
贺老夫人也暗暗的打量了肖从章一番,她瞥了眼肖从章身后的魏岭和林修,在众人的注目中,威严的开了口。
“多年不见,如今我这把老骨头要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如登天啊。”
贺老夫人语气不见和善,反倒带了点刁难和阴阳怪气。
肖从章并不惊讶,只是微微垂眸解释了句。
“营中要事繁多,从章一时不得抽身,这才耽误了时辰,望老夫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