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傅重峦低垂的眼睫宛若落了蝶一般颤了颤,在肖从章眼中,此刻他一脸的愧疚和无奈。
“我自幼身有劣疾,难以根治,前些时日因为恶疾吐了血,惹母亲父亲忧心……这些时日我在国学监待下来,深感从前活的糊涂
肖将军,我打听到在有位神医精通天弱之症,有人见到她曾在儋州一带出现,所以我才同阿离前来,想要根治……”
“我知道眼下儋州事急,不该给肖将军添乱,但是……我想活下去……”
傅重峦说到情深处,清润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这两行泪配上他病后仍旧苍白虚弱的脸色,便是再冷血的人看见,也会动容的。
傅重峦低垂着脑袋,再抽了抽鼻子,抬手擦泪的同时打算瞄一眼肖从章。
视线中忽的伸来一只手,骨节分明,在他动作间顺势精准的接住了傅重峦脸颊上落下的那一滴泪。
水珠在宽大的手中晕开,有一瞬间,惹得心中泛起无声的涟漪。
傅重峦顿了顿,随后抬眼对上肖从章低垂下来的目光。
不知他何时走了过来,这会只无声的注视着他。
但傅重峦依稀能从肖从章的神色中看出几分,他此刻的克制和眼中深藏的暗色。
那样的漆黑无边,好似带着无尽的悲伤和难过。
傅重峦尚来不及深想,肖从章的手轻轻的拂过他的侧脸,虽面无表情,但动作轻柔实属少见。
微砺的指腹摩挲过眼角的肌肤,带着几分酥麻。
傅重峦侧脸躲开,微微皱起眉。
待肖从章收回手后,只听到头顶传来他声色冷然的声音。
“我说过,你可以活下去……”
傅重峦听完,脸上多了些许的怔然。
肖从章继续道“既是求医,我无权阻拦,只是此时前往儋州路上多凶险,你确定不后悔?”
傅重峦应声点了点头。
“我从不后悔。”
既然离了京,哪怕前面在已经布了陷阱在等着他,他也一定要查明当年的事情。
意料之中的答案,肖从章听完后只是身形顿了顿,随后想起什么,在无人处自嘲的笑了声。
“好,待你这两日修养好身体,我”
肖从章话未说毕,傅重峦便急声打断了他。
“我眼下已经无碍,肖将军莫要因我而耽搁公务……”
“好。”